养足了精神，嘉一现在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铺好纸笔，嘉一蘸墨之后下笔入神，连草图都没有画，昨天一点点的调整法阵的结构让他对于油腻术卷轴的了解了如指掌，即使是闭着眼睛也不会画错。

很快，一份卷轴就制作完成，流畅的连嘉一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他感觉现在自己精神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但却又十分的理智，对于自己的落笔的每一个细节都把握的清清楚楚，洞若观火。

就像是憋得太久了一次性释放出来了一样，但一次还不能让他满足，他立马抽出羊皮纸继续画了起来，一张，又一张。

嘉一正是画到兴起的时候，一阵门铃声传来，嘉一听得很清楚，为了防止里面的法师别打搅，实验室的隔音做的很好，所以要想通知里面的法师，必须拉动门外的绳子，里面的门铃就会响。嘉一虽然听到了，但现在正是在状态的时候，并不想理。但门铃声一直没有停止，显得很执着，为了防止被人碰到影响里面的人，这个门铃十分难以被拉响，每次都要花很大的力气，而且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里面的声音都是差不多大小的。

嘉一一边继续手里的工作，一边想着到底是谁这么执着，正这样想着，他的精神力突然蔓延开来，“看”到了门外的艾丝。虽然隔着厚厚的隔音门，他的眼睛理论上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确实清清楚楚的“看”到，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感觉，是不通过眼睛来“看”，他看到艾丝一边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份考好的熏肉，还有面包，肉汤，甚至还有一份煎豆腐，另一边费力的拉着绳子，脸上有些焦急，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嘉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通过眼睛来看的，只是有些奇怪自己怎么看的这么清楚，而且不仅是清楚，还是立体的，包括艾丝的身材，只是他对于罩杯什么的并不是很了解，甚至连脸上的汗毛都清清楚楚，被风吹着微微的浮动，这表示她的年纪还小。

据说古代的中国女孩出嫁之前会将这一层汗毛绞掉，叫做开脸。嘉一突然这样想到。

但他瞬间又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说：“放到外面的餐台就好，我待会吃。”

艾丝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是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因为她无法确定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是的，放下就好。”见到艾丝迟疑，嘉一又重复了一句，然后就没有继续关注了。

艾丝这才半信半疑，放下餐盘，踟蹰着向外走去。

走在半路，艾丝突然想起来，实验室的房间是隔音的，即使是薄弱房门处也进行了严密的隔音处理，即使是里面发生了爆炸，外面也只能听到沉闷微弱的声音。而刚刚她听到的声音不不大，却十分的清晰，就像是在耳边说话一样。而且每个地方的人的口音都是不一样的，即使大家都是使用通用语，也会因为地域差异导致其他地方的人需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即使是在现代，也有所谓的川普等类似的地域化的发音，还有什么平翘舌，后鼻音分不清的情况，更何况是在这个交流并不通畅的异界，所谓的通用语也只是大差不差的罢了。

但是刚刚艾丝却听得十分清楚明白，就像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家人说的话一样，瞬间就理解了意思，不，比家人还要通畅，就像是自己说的话一样。而且，艾丝又想起一个细节，刚刚似乎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听到”了声音，就下意识以为真的是通过耳朵听到的，但现在反映了过来。艾丝只是一个野法师，对于知识的掌握有断层，而且许多事情即使有记载，只是通过书籍记录下来，没有讲解，读书的人其实不能完全理解。否则，一片树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解释。

所以艾丝并不能理解刚刚遇到的是怎么回事，只能将这些归咎于正式法师的强大，还有完善教导的重要，这让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多赚一些钱，无论如何也要去学院进修一次。她并不知道，嘉一自己也不清楚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