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掐住裴双的下巴,双眼似要蹦出火花,“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昭月的不是?!”
裴双对郑子林这种一被自己激怒就用别的女人来贬低她的套路已经很有经验了,。
她也毫不介意,仍是笑嘻嘻道:“三年前在永安的时候,我说了玉涟的不是,你当时也跟我说玉涟不是我可以说的,可你看如今呢,如今,玉涟在你心中可有位置了?”
下巴被捏得生疼,裴双却不喊疼。
“我告诉你,你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昭月,还有,我不管你听说了什么,若是你再这样乱说,我……”
“你怎么样?把我关起来每天一碗粥吊着?”
郑子林的脸紧紧绷着,忽地用力甩开手,气冲冲出了屋子。
裴双被他甩得头偏向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被郑子林大力拉开的房门,颇为嫌弃,“这人的性子,实在是糟糕啊~”
郑子林当日再没有出现,也没丫鬟过来伺候茶水吃食。
裴双倒是不在乎有没有人伺候这些事,但她确实是饿了。
昨天大半夜就被郑子林拖到马上跑了大半天,滴水未沾滴米未进,是谁都会饿,何况自己还是个柔弱的小女子。
也不知郑子林那厮是故意惩罚自己,还是忘了。
裴双推开房门。
行吧,自己出去弄点吃的吧。
“姑娘,还请回屋。”
裴双才踏出屋外,就被神出鬼没的影二拦住了。
平时影二都是与影七一同出现,裴双随口一问,“影七呢?”
“……回姑娘,影七受了伤,暂时不能执行任务。”
“受伤?你二人不是郑子林派来保护我的?难道郑子林让他去执行其他什么任务时受了伤?”
影二不说话。
裴双觉得奇怪。
上下嘴皮子一动的事,他不说,难道真的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还是什么机密的任务?
“姑娘别难为影二了。”是周吉,“影七是那夜在香山寺受的伤。”
裴双一怔。
香山寺。
“是那夜那伙杀人的人?!”
“是。”周吉看着裴双的眼神似是有怨,“那日姑娘跟着姓傅的离开后,两个南蛮人与影七缠斗,影七因担心姑娘,一时不慎中了南蛮人的黑手,受了伤。”
裴双张大双眼,语气不稳,“那,那他伤势如何?”
“两条膝盖骨被打碎,即便以后骨头长好了,怕是也不能走路了,更别提…更别提继续做影卫了。”
轰!
裴双突然双眼泛红,无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知道自己从不是好人,可她也不愿别人因为她的原因受伤或者死去。
她记得那日傅青流与那两个歹人打斗的时候,影七曾叫她跟他走。
可是她要逃走,怎会跟影七走。
不管怎样,若不是自己,影七就不会受伤。
即便是她,也能猜到影卫的训练有多难,自小勤奋习武。
因为自己,他数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周吉见裴双失魂的样子,有心想要劝一劝,可一想到影七知道自己双腿无法恢复后痛苦的表情,周吉最终没有开这个口。
“夫人待会就过来,等夫人来了,小的再来请姑娘过去一起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