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赌坊。
傅霁初手握刻刀,正在雕刻着一只小猫。
阿窈最喜欢猫,将这个送给她一定会很喜欢。
傅霁初神情专注。
黑觉脚步匆匆走进来,脸上难得带有一丝慌乱。
“二爷,不好了。”
“渡口新来的那批货,出事了。”
“噗呲。”
手中的刻刀一滑,傅霁初的食指被刻刀扎入。
鲜血瞬间染红了即将完工的小木雕。
傅霁初眼神凌厉,身上的气场骤变。
黑觉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二爷饶命,这次真的事态紧急!”
黑觉慌忙说道。
傅霁初扯过一旁的手帕,将手指包起来。
“你最好真的有事。”
平静无波的声音,混着一些沙哑,侵入黑觉的耳朵。
黑觉忍不住一抖,艰难开口。
“二爷,魏康原前几天送来的货,里边不是盐,是黄砂!”
“你说什么?”
傅霁初一顿。
“今日黑杰装货时发现的,这两天已经......已经送出去很多了,仓库中就还剩一小部分......”
黑觉强忍惧意开口。
傅霁初听闻,捞起桌上的小木雕,狠狠砸向黑觉的肩膀。
黑觉吃痛的一颤。
傅霁初眼神冰冷,咬牙切齿的开口。
“魏,康,原。”
入夜。
魏康原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
前几日货送出去了,今日难得不是很忙,他便去云香楼找他的相好。
那小娘子全身柔弱无骨,小腰细的很,倒在他怀里“大人 、大人”的叫,真是让他心都酥了。
改日有时间,他定要再去云香楼喝上一回。
推开谢府的大门,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今天夫人这么早就睡了?
睡觉也不熄灯,这败家娘们儿。
魏康原迷迷糊糊的往屋内走。
“夫人。”
推开房门,魏康原喊了一声。
“给我倒杯茶来!”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矮桌旁。
刚坐下,就看到斜对面的角落里,夫人抱着七岁的儿子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
“你们娘俩干......”
话未说完,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慢慢的抬起头,他看向上方。
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他瞬间清醒,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凳子上。
房梁上,赫然吊着五具尸体!
正是那日运送私盐的五人。
魏康原嘴唇颤抖,双腿发软,嗓子如同被扼住一般说不出话。
他看向角落中的母子,正要起身过去。
一把大刀“唰”的落下,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觉的脸隐在黑暗中,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魏大人,二爷有请。”
鼎盛赌坊,书房。
黑觉提着魏康原走进来,将他扔到地上。
魏康原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不敢看上首的男子。
傅霁初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银色的面具闪着寒光。
一时间,室内安静无声。
魏康原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浑身颤抖。
半晌,轮椅滚动的声音响起。
声音在魏康原的身侧停下。
“魏大人,”傅霁初幽幽开口,“傅某平日没有亏待过你吧?”
魏康原狠狠一抖,哆哆嗦嗦的出声。
“二、二爷平日里对小的,自是、自是关怀不过。”
傅霁初轻轻摇头。
“可傅某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不然魏大人为什么放着我这棵摇钱树不要,而去做鸡鸣狗盗之事呢?”
说完,就将匕首狠狠插进魏康原右手的指缝间。
魏康原看着地上被匕首压着的右手,动也不敢动。
“二、二爷,小的不、不明白您的意思......”
傅霁初将匕首拔起来,轻轻划过魏康原的脸,带出一道血痕。
“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傅霁初直起身。
“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