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小狼湿漉漉的鼻尖,她转头,低喃:“王后。”
他起先就这么说,她一直当他是说着玩的。
这朝臣真由着他胡闹。
拓跋晋专注着处理政务,偶尔抬眸看看身旁的人在做什么。
日头一点点偏移,宁允悄摸的让宫女给长案上摆了些糕点零嘴,又怕狼主身旁的那位无聊,拿来了一些笔纸,一切就像中间没有空白的这几年一样。
萧玲琅握住那把纤细的笔杆,提笔,待到笔墨滴落在纸上,晕染开,还是没能落下笔。
她将笔放回笔架上,望着那滴墨迹微微出神。
倏尔,偏头,那人旁边的折子只多不少,眉头就没拧开,渐着周身气压也越来越低,有要发火势头。
她瞥了眼折子内容,只看了到匆匆一眼,那人已经将折子连带火气扔到了一旁。
“贺楼自给孤绑过来!”
“喏!”
萧玲琅眼皮子吓一抬,尔后轻抿着唇,望着男人戾气迸发的样子,轻轻呼了口气,咽了咽喉,先拿帕子擦了擦手,拿些右手旁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出来。
她伸手轻轻戳了他一下,“狼主,等会再看吧。”
拓跋晋发完火时就敛了气,脸色沉着不说话,握住笔杆的手越收越紧。
在她昏睡不醒时,他曾想过她为了何屡次三番这样对她,反思了许久,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他疼她、护她,除了榻上不纵着她,基本事事顺从,他的样貌更不会出问题,毕竟他手段已经狠辣成这样子那些女人还是前仆后继不怕死的想进宫。
要他装成常琲那种假仁假义的谦谦君子,不可能。
“狼主。”
手背上覆盖着温热的小手,拓跋晋掀了眼皮,抬起眸来,有些别扭,但更希望她能爱他的每一面,他本身火气就盛。
“百姓受灾,他却贪图赈济粮财,给百姓吃土吃草,孤很生气,孤要杀了他。”
他接过凉茶一饮而尽,火气未消。
萧玲琅听后,先是点头,再是道:“贪图百姓的赈济粮财实在可恶,狼主如此重视,还敢如此做,这已经不是失职,但如此明目张胆,妾觉得要么是他太蠢了……”
她望着他,“要么……或许另有隐情呢,既然狼主能把这押赈济物资的担子交给这位贺楼大人,妾想,他必是狼主看重的。”
萧玲琅扇了扇眼睫,袖笼中的手,轻轻地拢紧。
拓跋晋眼神更寒,“月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妾以为,狼主可以先盘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再做处罚。”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再次给他倒了杯水。
这明目张胆地给百姓吃土吃草,属实是不正常,她先前在临安经常与娘亲去城外施粥布善,就见过娘亲命人在粥里放些沙子,起先她疑惑过,后来娘亲说,不如此,这些粥那些乞丐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