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几天开始,造型也变了,花样也多了,一开始我还真拿不准,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他妈居然咬我耳朵......
那人耳朵是吃的吗?
你说,这说不说明问题“?
陆夫人脸色潮红,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完竟有些不好意思。
林花谢呆若木鸡。
大半夜过来说夫妻床榻之事?这是没把我当外人还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好听,爱听。
看来是夫妻生活不太和谐,把一个正是当打之年的妇女变成了更年期。
“呃,这个吧,呃,这个”
林花谢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羞红的脸上带着尴尬。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陆夫人瞪大了双眼,叉着腰吼道。
林花谢自知躲不过去,只能正色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和老陆虽是初次见面,但却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灵魂来自同一个地方。本来我们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但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我们就来了”。
林花谢看着越来越疑惑的陆夫人继续道:“这么说吧,现在的老陆已经不是从前的老陆了,所以才会性情大变至此”。
唉......
陆夫人落寞的叹了口气,半晌不语。
林花谢忍不住安慰道:“陆夫人,这人生就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人生一世,活的就是一个情字,只要您重新爱上现在的老陆,那老陆不就一直在吗?又何必去管他什么口味儿”?
“老陆不是爱咬耳朵吗?下次您捣蛋,也咬回去”。林花谢说着说着就荒唐走板起来。
陆夫人闻言,本来惆怅的脸突然红晕了起来。瞪了一眼笑得有些猥琐的年轻人,一甩袖子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背影也是风韵犹存。
林花谢心里暗笑,这个老陆,还挺会玩。拿现代的剑斩古代的女人,这谁能受得了?
......
淅淅沥沥的小雨整整下了一夜,泥土带着花香的芬芳和油条的香气一起钻进林花谢的鼻子里,林花谢懒懒的抻着懒腰慢慢起床。
一开门,看见老袁和老李已经等候多时,不过林花谢的目光并未停留,而是停在了不远处那个穿着白袍的老陆身上。
此刻,老陆拿着一双长长的筷子不断的在大锅里面给已经定型的油条反复翻面,偶有油花溅到手指上,便赶紧摸摸耳垂。
旁边的陆夫人和陆华浓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大口的咀嚼着,看见林花谢出来,陆夫人庞大的嗓门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是招呼林花谢赶紧过来吃。
外焦里嫩,金黄酥脆的油条带着大豆油和小麦的香气,旁边还有一小桶黄红色的卤,雪白雪白的豆腐脑。上面还洒着一大把小葱花和香菜叶。
看陆夫人的样子,好像完全接受了新的老陆。
林花谢又想起咬耳朵,不禁嘿嘿的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一脸纯真的袁起,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连忙问道:“老袁,昨晚上睡得好吗?半夜没听见什么声音吧”。
“没有啊,我躺下就睡了,陆园安全得很。少爷听见什么了”?袁起瞪着大眼睛反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林花谢赶忙摆摆手,显然不能让老袁知道咬耳朵这种事,老袁那龌龊心思实在是太龌龊了。
吃饭的时候老陆那叫一个热情,紧挨着林花谢坐下,殷勤的盛豆腐脑,夹油条,忙得不亦乐乎。林花谢心里暗笑,调侃道:“老陆啊,这油条的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没有耳朵好吃”。说罢,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陆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耳朵”?
老袁更是没心没肺道:“少爷想吃猪耳朵?洪福居的酱猪耳朵不错,要不要买来尝尝”?
林花谢笑得面红耳赤,陆夫人羞得白里透红,抬起凤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无辜的袁起。
林花谢一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老陆啊,我们吃完就走,你也甭送了,我们哥儿几个从红花集直奔不二山”。
“至于你我的约定,我一言九鼎,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来找你,我没来,你就好好过日子,我们的世界,自然也就不用想了”。
闻听此言,这位江湖首富有些复杂的看看妻女,默默的点了点头。
......
艳阳高照,微风习习
林花谢三人组摸着滚圆的肚子缓缓走出陆园,转回身跟依依不舍的老陆一家三口挥手再见。林花谢对着老陆做了一个咬耳朵的嘴型,但见陆夫人凤眼怒睁,怕是要喷出火来。
林花谢哈哈大笑着上了马,不多时,就远远的消失在街上。
这一走,才是真的江湖了。
四月江南的天气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惆怅,三人组说说笑笑,每个人的马背上足足挎着六个大酒葫芦,每个酒葫芦里都是陆园的陈酿。把老李喝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三人在马背上又是划拳又是吟诗,路程倒也不感乏味。
光阴似箭。
不知不觉间,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茶棚客栈也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看样子已经走出了荒郊野岭。
干燥的空气摩擦着江南人脆弱的鼻子,这让三人组颇感不适应。
老袁拿出地图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笃定的道:“少爷,快到红花集了”。
林花谢闻言并未做声,想起出门之前父亲提醒过自己,红花集刚好处在林府势力范围的边缘,再往北,就是那个臭名昭著又势力庞大的天争宗门。
天争,听听这名字,真他娘的霸气。林府?听着像个楼盘。
天争和林府的争斗从未停止过,尤其这几年,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三人组下马,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林花谢百无聊赖,转头向老李问道:“老李,老袁总叫你穷秀才,莫非你真是个秀才”?
闻言,老李有些眉飞色舞,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感也瞬间消失,认真道:“我年轻时的确考过秀才,不敢说读遍圣贤书吧,那也是七七八八”。
“那后来呢?怎么不继续考”?林花谢疑问道。
“后来也继续考了,只不过世道不公,考卷被掉包,我毫无疑问的落榜了”。老李想起陈年往事,语气有些惆怅,两眼深邃的望着前方,似乎看见了当年那个书生意气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的确很穷,老袁说我是穷秀才也并非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