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萧动作很轻,怕弄疼她,
太太娇贵,要是弄疼了,以后他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莫念不自在,可是面前的男人却分外执着。
直到陆景萧察觉那水有些凉了,才拿起一旁的毛巾帮她擦干净脚上的水。
莫念缩回脚,盘坐在床上微红着脸说:“谢谢。”
男人微微一笑,端起她那盆洗脚水去了卫生间,片刻后他洗手出来,径自走去橱柜边上打开柜门。
莫念已经几年不曾住在这里,柜子里的衣物虽然时常有人清洗暴晒,但颜色稍浅的都有些发黄。
陆景萧给她找出一件睡裙,然后给自己拿了件睡袍。
睡袍还是莫念十八岁前穿的,对他来说有些至多到他大腿下面一些。
莫念忍不住皱眉,他不会是打算穿那件睡袍吧?
那衣服她虽然好久不穿了,可他是不是也太随意了些
陆景萧只当没看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平静的语调解释:“很晚了,总不能这时候再叫付安送衣服过来,将就一晚。”
他将那件睡裙丢给莫念,催促,“去洗澡。”
男人动手脱了外套,解开领带,眼见他要解开衬衫纽扣,莫念赶紧拿着那件睡裙进去了!
陆景萧看着妻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至于怕成那样?他这不还没脱吗?
男人笑笑,打量这间她曾住过的小屋子。他今晚忽然想要留下,其实就想看看她原来住过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她的过去他不曾参与,能看看和她过去有关的东西似乎也不错。
这房间布置与她的别院不同,淡粉色为主,就连床上四件套也是这个颜色。
男人笑,看不出他太太原来也这么的少女心。
他想起刚刚帮她拿的那件睡裙,也是粉色,好像还是吊带的不是很长。
这么一想,陆景萧忍不住伸手去摁隐隐发胀的眉心,真要命,他怎么给她选了那么一件衣服?
这问题,同样困扰浴室内的莫念。
她已经洗好澡,等抖开那件睡裙才发现问题严重性。
老宅的一切,都是她母亲生前为她布置的。母亲心中,女孩子应该是那种粉粉嫩嫩会撒娇的,就像莫小静那般,可她似乎天生和柔弱娇气不搭边。
自小就被逼着学骑马练剑的人,注定喜好也是与常人不同的。
手里这件睡裙是十六岁时,母亲为她选购的。
吊带,粉嫩小可爱向来不是她的风格,她一次未曾穿过。
外面的人倒是会挑,随手一拿,就给她选了这么件衣服。
莫念有些头大,这衣服怎么穿出去见人偏偏屋子里那个男人,还跟门神一般杵着。
她在浴室里踌躇不已时,外面传来男人低沉嗓音:“莫念好了吗,我要用卫生间。”
陆景萧已在外面等了她半天了,自然猜透妻子迟迟不出来的原因,不催她的话,她还得泡在里面半天。
“嗯。”莫念应了声,将那件睡裙往身上套,好在是有胸托的,不然她更没脸见人!
穿好衣服,莫念低头一看,太短了!勉强遮住大腿
她皱眉抓过一旁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开门出去。
那时陆景萧正坐在她床头,手里拿着一只相框凝神看着。
莫念眼眸一沉,“你在看什么?”
男人闻声偏头看过去,她包的可够严实的,裹着毛巾,只露出一双白花花细长的腿。
太太防备心太重了,陆先生没能一饱眼福。
他淡定将目光落在那只相框上,笑问:“哪个是慕宁,哪个是慕远?”
画面里那两个少年一左一右站在莫念身边,一个笑容灿烂,另一个显然习惯克制情绪。但他眼底分明也有笑意,想来那天拍照时他也很兴奋。
两人模样几乎一样,陆景萧分辨不清,相貌异常俊秀。至此陆景萧才知道,原来那日在海洋馆见到的那个病弱少年长这般模样,倒也不差。
至于站在中间的莫念,那日阳光似很足,她站在两个少年郎中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仿佛比那日光还要灿烂。
陆景萧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她这样笑,竟然是在相框里
莫念淡声说:“不喜欢笑的是慕远,爱笑的是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