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在这里上班了。
本想见小安一面,但是她现在也是个大忙人,接到了角色,整天不是北京就是上海。
来厂里成功面试通过后,然后在附近租房子,厂里不管吃住。
罗熙的老爸也在这里上班,她偶尔会来,所以她对这里比较熟,很快找到了一间房子,一个月五百。
下午她带我去她二娘那里吃的饭,她二娘在距离厂子一公里的地方开了一个快餐店。
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进厂。
曾经嗤之以鼻,如今也走到了这一步。
这里是电解厂,我们平时用的不锈钢杯子,水壶等不锈钢容器,刚做出来的时候里面都是杂质。
拿到这里经过抛沙,浸泡,然后放到机器上注入药水(硫酸草酸等化学药水),通电。将里面的杂质分解后,倒出药水再清洗,最后出现了我们用的不锈钢杯子。
我第一天去了不知道,对那些药水嗤之以鼻,心想“不就是小小硫酸吗?而且还是稀释过的,能奈我何。”
别人裹得严严实实,我只戴了手套,没戴袖套和围裙,结果当晚回去,胳膊瘙痒难耐。
第二天长记性了,穿了一件长袖外套。但是嫌热,所以只穿了防晒衣。
万万没想到,防晒衣被那些化学药水全部腐蚀了。
第二天下午就老实了,让人家给我做了一件围裙,自己出去买了袖套和雨鞋。
厂里的雨鞋太小了,所以我自己买的。
但是此时胳膊上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每时每刻都瘙痒难耐,而且一碰就疼。
两天后,罗熙也来了,在我楼上租了一间房子,她也准备进厂。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厂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她们一个村的人,要不就是隔壁村的,真要说起来,都有点亲戚关系。
在这里租完房子后,我只剩下五百块了,每天吃饭都是去她二娘那里吃的,也只敢吃十块钱的素菜。
胳膊上每天瘙痒难耐,她给我推荐了一个药膏,涂抹了三天后终于好了,我也学的差不多了,开始自己好好挣钱。
毕竟多劳多得。
半个月后,因为长时间舍不得吃有营养的东西,有时候中午为了省钱,只吃一包泡面,后来工作搬杯子的时候手腕的骨头开始疼了。
为了更好的工作,为了挣更多的钱,我想办法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可外面随便一个带肉的菜都得十五六,而且里面的肉也没多少。
后来自己买的鸡蛋,用烧水壶煮。还有菜市场买的牛肉,没地方做,直接生吃,这样更有营养。
偶尔罗熙会给我做饭,补充一下营养。
因为当时我俩在一起了,虽然没住到一起,但偶尔会同居。
其实我们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
我们都是为了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也是为了性的发泄。
我在这里上班每个月八九千的工资,这她是可以看得到的。她也知道我家是开驾校的,知道我在西安的房子现在值两百万。
她说结婚的话要在她们贵州买房,我给母亲说了这件事,她同意了,毕竟贵州的房价比我现在的房子单价便宜一半。
没什么亲情,自然也没什么恨意,一切都是利字当头。
两个月的时间里,除了过节我给罗熙发的红包以外,其他时间她也在以各种理由要红包。
圣诞节那天,我给她发了五百块钱的。
她当时没收,对我说:“你这人就一点都不浪漫,都发了五百了,为啥不发五二零呢,就多二十。”
我想了一下也是,她给我退回五百,我给她发了五二零。
这次五二零她依旧没收,又开口说道:“你都发了五二零了,直接发个一三一四多好。”
我当时心里冷笑一声,但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行,那你把那个给我退回来,我给你发个一三一四。”
之前的我没钱, 谈对象几乎舍不得花钱。
那时候的我也被这个社会洗脑了,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男人给女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对于罗熙,我决定不再小气。
还有个原因是我对她并没有认真。
以前感觉爱情是神圣的,不应该被金钱这种俗物玷污。
我对她没什么感情,给她钱也就是一场交易,我心知肚明。她得到了好处,我自然也不会白给。
我可以装傻,但不代表我真的傻。而且那时候的我对于感情也没什么向往,只当做一个结婚,或者合伙过日子的人去看待,打心底的话没什么爱意。
何况这个厂长是她表哥,我的组长是她二叔,讨好了她,对我的工作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