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帝一脸醍醐灌顶之态,再叩首,道:“多谢仙子!”崇文帝缓缓地抬起头,殊不知那女仙邪魅一笑,驾着一团黑雾离去了,这几日,崇文帝都在忧心于这一问题,恰好九品小吏又隶属于督察院,秦书在这一刻成了崇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咳咳”这两声如同闷雷一般炸开了寂静的气氛,李谦也从瞌睡之中醒了过来,要不是他的老爹扶了他一把,他就要出洋相了,不同于其他的朝臣,全都肃立如同锅边的老鼠,担心下一个下油锅的就是自己。
“众爱卿,眼下朕想修建阙月阁来炼丹,各位怎么看。”崇文帝睁开了眼。
“臣以为不可,眼下东郡黄河水泛滥,正是赈灾银需要的时候,各地赋税也因灾情的影响,不如前些年了,国库积弱,实在不应修建阙月阁啊。”吏部尚书崔近思道。
“臣附议。”朝廷之上充斥着反对的声音。
“朕想修建一个阙月阁,你们阻拦成这样,都说没钱没钱,可那个前几日查抄的小吏家就搜出了500两银子,还不知道赈灾银究竟是到了谁手里呢?”崇文帝缓了一口气道
“秦爱卿和沈爱卿觉着呢?”崇文帝看着不符合也不反对的两人。
“臣以为陛下修建阙月阁也不一定是错,只是如今情势不适宜,各地灾情频发,陛下亦认真对待,甚至太子尚在东郡,是为仁君所为,只是百姓尚且衣食不足,臣曾听说炼丹当取日月之精华,只是如今恐只有怨气,还望陛下姑且等等,他日国强民富之时再建必更有助于陛下。”秦书不紧不慢地答到。崇文帝没有再说什么,转了一个话题道
“众爱卿趁着下雨天行路不易,朕便多留诸位片刻,倒不如把秦爱卿的婚事定了,秦爱卿觉着呢?”这件事若是在私下说,便是询问,可这是在朝堂之上,便是通知。而如今定了秦书的婚事,便是让人牵制住他。
“臣任凭陛下安排。”秦书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乐。
“卢爱卿,此时也与你有关,朕听闻李贵妃说你家长女如今待字闺中,今日朕便做这媒人,牵一牵你们两家的线如何?”李贵妃的父亲正是兵部尚书,而李家三妹李星落嫁与了卢家嫡长子卢靖川,此举无疑是在挑拨两家的关系。
“臣亦听从陛下安排。”卢青樾愣住了,他不敢推辞,也不想答应。
“那便成了,今日众爱卿便是这见证人,朕也算当了一回媒人,哈!哈!哈!好了,散朝吧。”
走过太和门前的石阶,不少人对着卢青樾道喜,可卢青樾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答应了他的妻子江伊湄不会让他们的女儿成为权力的斗争,可如今,他又错了。
散朝之后,秦书打着马到了城外的一家小院,穿过种植的果蔬,推开门,掀开帷帐,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端坐在雕花木窗旁,手里握着白棋,看着桌上的残局,漫不经心地说道:“来了。”
“老师,这局棋开得不错。”说罢,便跪坐在了老者对面。老者放下棋子,端起白瓷杯抿了一口茶水,盯着窗外在滴水的树枝说道:“那九品小吏是你故意查处的吧。”秦书亦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道:“那个小吏我之前便提点过他,他自己不改进,酿成了今日的大错,错不在我,如今我权势太盛,圣上又多疑,我若不将自己置入险地,难不成等着别人来推我进火海吗?况且如今太子殿下前去治理黄河水患,此举之下,定有人按耐不住,我若不放一把火,又怎么好玩儿呢?”说罢,秦书转了转手中的白瓷杯。
“卢青樾虽说位于工部尚书之位,可自从十年前的崖沙一战,由其妻江伊湄运输的粮草出了问题,险些致使这一战的失败,虽说当时卢青樾已和江伊湄和离,可到底和他有关,自此之后,工部早已不受待见,而卢家长女虽为嫡长女,母亲是禹杭一带的富商,但士农工商,商字终排最后,况且她的母亲早逝,更是无凭无靠,看似门当户对,实则什么好处也没挨着。”老者抬头看了看秦书。秦书笑了一下,说道:“老师早就教过学生,‘欲闻其声,反默,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与’此谓‘欲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