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去的一段时间,我纠结了许久,还是微信联系了她,只是说了一句,“认识你很高兴。”
只收到她最官方的回答,“我也是。”
后来我偶尔会找话题问她猫的近况,买一些猫粮寄给她,她偶尔会给我发猫的动态,她不怎么主动联系我,但我发消息,她都会很积极回应我。断断续续的聊天维持了近一个月,第一周小猫崽睁眼了,第二周会走路了,第三周小猫崽爬的满地都是,还会给自己舔毛,互相啃咬打闹,好不热闹可爱。
有一天,我收到她隔了几天主动发来的消息:“我发现一个惊喜。”
我看着这句话,有些意外,揣摩了一会儿,回问道,“什么?”
“你知道有一种猫的尾巴叫麒麟尾吗?”
我立刻百度了一下,刚看到解释,对面继续发来消息,“这只黑猫的尾巴尖有一截闪电。”
我瞬间明白,当初因为猫尾巴很短,那一节小闪电摸着又特别像分叉了,她一直以为是被人剪了尾巴。
她发了猫的照片过来,湿漉漉的一节尾巴,很明显的闪电模样,应该是给猫洗澡了。
“那你要给她起名字了吗?”我问,
“她就叫猫啊,她有自由的灵魂。”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收留它的意思,虽然已经在收留了,但看着她时不时发来的照片,字里行间满是欣喜雀跃,她的猫会埃及蹲的姿势在她门口,像狗一样给她看门,楼道有狗叫,猫也不怕,虽然是流浪猫,却一次都没咬过她,但喂猫崽子却被咬了好多次,一对比,她觉得这只猫太温柔了,她还会拍一点短视频,虽然拍摄的距离很远,但却是蹲在地上的平行视角,她明明很爱她的猫,或者说她已经接受了猫,却要表现得不在乎。
之前几次聊天跳脱的对话,她分明是个洒脱无羁的人,但在承认接受猫咪这件事情上,她难得不洒脱,以至于我越发想看到她承认接受这只猫的改变,这好像也成了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这也是我为自己总是会想到她所编造的理由。
仔细想来,我虽然想过随时结束生命,但对世界的看法并不如她般洒脱,也可能是洒脱了,才不会想死,而我太不洒脱,才会想死。
某个瞬间又觉得,有些人活着,已经潇洒的死去;有些人死去,却是选择和痛苦一起活着。
这个女生,属于前者。
一直到有一天,她第二次主动发消息:“黑猫不见了。”
我看到消息的时候,页面七条不超过八个字的消息间隔着摆列在页面。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别担心,会回来的。”我无关痛痒的安慰着。
对面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嗯。”
这几天比较忙,偶尔想起来,发了几条消息询问也都没收到回复。我又莫名不安,有些担心,打了微信电话,晚上十一点多了,对面意外的很快接通了。
还没等我问,“我在宠物医院,她被害了。”冷静异常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喉咙忽地发紧哽咽,失声般问道,“哪个医院?我去找你。”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传来护士的声音,“有点严重,眼睛需要手术,麻烦先去交费。”
“还能看见吗?”我听见她微弱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