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此番,还未待那萧祁开口说完,
却见先前的那一名刑部侍郎,此刻,于察觉这萧祁隐隐有松口作罢之意后,
便不禁再次走上前来,梗着脖子,挺着腰杆,可谓是满脸“正义凛然”之色,
端着一派肃然正色模样,朝着那萧祁再次开口道:
“陛下,这太祖规矩自开朝伊始,千百年来,便从不曾变更转圜过,今时今日,即便皇后娘娘身份再尊贵,却也不能越过这太祖规矩去!”
“故而,陛下,这代代传承下来的通天鼓规矩,可万万不能因为一人而就此破例啊!”
而面对着这么一番油盐不进、毫无眼力见的言语,
还未待那萧祁沉下脸色来,开口欲言之际,
却见先前跪于地面之上,不断磕首的那两名禁军,
此刻闻得此言,不由有些忍不住了,
一时间,就连头也不磕了,泪也不流了,嚎也不嚎了,
只仿佛被气急了般,瞬间瞪大了眼,眼神恍若森寒利剑般,一路携风带雨,破空而去,直直地望向那一名刑部侍郎,
甚至于,
其中一人,此刻,还更是斜挑着眼,笑的可谓极不友好,只语意不明地幽幽开口道:
“呦,这位大人还真是铁骨铮铮、刚直不阿啊!”
“只是我等一辈胆子小的很,万万不敢再去惹这老天爷的怒火了,既然大人心性如此坚定,想来定是不畏如此,不若由大人来亲自主持刑罚,将皇后娘娘带下去罢”
若是搁在平常,他区区的一个宫中禁军,可万万不敢有这般胆子,跟刑部侍郎如此说话的,
可奈何,这位刑部侍郎大人着实是欺人太甚了些!
他自己倒好,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而已,轻松自在的很,
可到头来,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差点便叫这一道惊雷给径直劈成了渣渣去的人,却是他们这些跑腿卖命的人!
正所谓,生死之事大于天,
就算这位刑部侍郎大人官职再比自己高,
可此番又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平常小事,而是那攸关性命的大事,
他竟还如此不放在眼中,还不依不饶地非要他们去送死,便着实是让他们气不打一处来,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故而,这让其送死的深仇大恨、新怨旧怨加在一起,
他们便也终是忍不住脾气,朝着那位刑部侍郎大人,语气不好地反唇相讥了
而此时此刻,
那两名禁军可谓是暗自里恨得牙痒痒,只忍不住地于心中暗骂道
这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正不用自己卖命,雷也反正劈不到自己头上来,就这般不把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放在眼中是吧!
更何况,
这般境况之下,明明陛下都隐隐要松口了,怎生这人竟还是不依不饶地,非要求着陛下杖刑于皇后娘娘!
话说,这人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怎样,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呢?
而那名“正义凛然”、“刚直不阿”的刑部侍郎朱大人,此番虽说是奉了江昭临的命令,三番五次开口劝诫,想要让那萧祁杖刑于皇后娘娘,
可再怎么说,
他所做的,最多也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装模作样地用力磕上几个头而已,
可若是当真让他亲自过去,执掌刑罚,将那皇后娘娘带下去
思及至此,他不由抖了抖身子,暗自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