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感受着凌与寒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跳,凌子笙堵在心口的那团气渐渐地散开了。
当初,第一次见到清无山神的时候,凌子笙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那暗藏着的对白无的爱念,如同一点星火,在清无山神浅色眸子里熠熠生辉。
而白无背负着罪孽,出生入死,拼尽一切把清无山神放在心尖上,对白无来说,清无山神就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着清无山神追逐而去。
那个时候,凌子笙看到这一切,内心是震动的。为他们爱在心而不宣于口感到惋惜,为他们在命运之下而背道而驰感叹天意弄人。
凌子笙一直认为爱上一个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纠结,没有犹豫。既然相爱,越过山水千重,在一起便好了。
而且一旦爱上了,就不会再变了。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胸腔里的那颗心为谁而跳动,又怎么会因为别的事,让别的感情占据在爱他之上。
但是,魔族之事渐渐撕开了事件背后的面纱,也打破了凌子笙一直以来的想法。
在小岛上,听到清无山神说的话,那一瞬,凌子笙的心头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觉得喉头哽塞得很。
那时候,凌子笙不知道是该骂清无山神被能活命得甜头蒙蔽了眼,还是该替那不顾生死得白无感到不值。
“若是哪天你会不在了,我跟着你去了便是。”凌子笙忽然道了这么一句。
闻言,凌与寒得双眸忽然一厉,搭在凌子笙背上得手臂也加重了几分力道,责怪道:“不许胡说,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有,我也不允许你这么做了。”
凌子笙一笑,道:“凌老婆子,没了还管我,我才没那么傻,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才不会急着去死呢,我会拼命地留下你,哪怕是一缕魂魄。”
“傻瓜!”凌与寒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妖界。
月一如既往清冷,弯弯的如一镰弯刀挂在天边。风也冷得很,呼地一声,卷过山谷,伴着呜呜的哭声,凄厉的很,空寂的山谷显得更加瘆人。
“大王,魔族的信使来了。”一个小妖走进山洞,垂首向里面的大妖禀告道。
“请。”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坐在兽皮椅子上,手上端着一个酒杯。
信使走了进来,朝着男人行了个礼,道:“蛊雕大王,我家主人让小的来给你送一封信。”
没错!那个瘦长男人正是传说中的恶兽蛊雕。
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是食人。豹身,雕嘴,独角,巨嘴一次可吞一人。它原生活在雷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进化,早已能离水而居,跑到了黎云荒原,成为了最可怕的怪兽,常年处于沉睡状态,每十年醒来一次觅食,一次食人约满百。
这是传说中对蛊雕的描述,倒也没错,但事实上,在上古时期,有一次凌子笙路过黎云荒原的时候,恰好碰上蛊雕醒来作乱。那时候凌子笙有些好斗,便和蛊雕打了起来,两人算是不相上下,一直从黎云荒原打到了妖界南方,一个无人的荒山里,最终还是凌子笙略胜一筹,于是蛊雕便被凌子笙封印在了荒山之中。
从此之后,蛊雕再也没有出来做过乱,以至于众妖渐渐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存在。
也没有人想到现在蛊雕不但出来了,还和魔族狼狈为奸。
蛊雕接过信,信上只有一行字:时机一到,明日子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