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瑶闻言差点崩不住脸上的平静,心中将五大门派狠狠鄙夷了一番后,淡淡说道,“家师乃一云游四海的隐世高人,教了我一些皮毛功夫后便仙逝了。雪羽乃我一朋友之妹,自幼生活在山谷中,不通人情世故,不当之处你不要与她计较。”
“怎会,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以后大家就都是自己人啦。”司马祁祐敲着扇柄,突然又叫了起来,“哎呀,这船怎么往回走了?不对不对,快调头快调头。”
陆青瑶被司马祁祐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让船调头的,你都这样了还去凑什么热闹,赶紧回碧玉轩好好调理身体,我若有空便去看你。”
岂料司马祁祐惊慌失措地立刻命人停船,调头继续前行,然后一脸庆幸地拍着胸口说着,“还好没靠岸。”
看到一屋子人都不解地盯着他,司马祁祐解释道,“我是趁人不备溜出来的,这会兰姨和孟叔怕是早已知道了我发病的事。我要是这个点回去,不被兰姨的眼泪淹死,也要被孟叔给念叨死,以后再想出门就更难了。那样岂不是要与美人学那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不行不行,见不到美人,我闷都要被闷死了,更别提还要承受那相思之苦。”
陆青瑶很想敲开司马祁祐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性命攸关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还能风轻云淡地开玩笑的。
“司马,你要明白,你的毒己入心,随时都有可能会我没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有瑶瑶这么担心我,我死而无憾。只是这十几年来,我已无数次经历这种生死一线间的事了。要是因为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死亡而整日提心吊胆地活着,那我宁愿最开始就不要活下来。”
“司马”陆青瑶无力反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马祁祐一挥手,带着几分痞气地宽慰陆青瑶道,“安心啦,本公子如此丰神俊逸的一个人,老天是不会舍得轻易将我收了去的。瑶瑶你看,正是人间最美四月天,糟蹋这大好时光是会遭天谴的。快快快,趁现在还早,咱们赶紧去抢个好位置,据说竞争今晚总花魁的都是各花楼中的佼佼者。去年的桂冠是被天香楼的婉玉所摘,不知今年会花落谁家呀。”
婉玉?陆青瑶突然想起梁绍告诉过她,天香楼的两大当家花旦之一的婉玉,是荣王的人。看来荣王的势力遍布各处,这绝非是在一朝一夕间布下的。说不定荣王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那就说明他身后定有一股势力在支持他,否则他一残缺之人,又哪来的底气敢与其他三王相争?
“瑶瑶快看,那处位置极佳,正好可以看到整个舞台,我们快过去。”司马祁祐颇为兴奋地走向甲板,陆青瑶兴致一般,倒是难得雪羽和他趣味相投,两人手舞足蹈地凑到外面去四处张望。
陆青瑶见司马祁祐衣着单薄,便跟在后面说道,“司马,傍晚湖风大,我看你还是先去换套衣服再来吧。”
司马一拍脑门,“对对对,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太有损我的形象了,我去换套潇洒点的,说不定晚上还能吸引如花美眷的注意。”
司马祁祐一说完,看到陆青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立刻干巴巴地解释道,“咳,我是说,吸引瑶瑶的注意。”
陆青瑶白了司马祁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司马老板,劳烦您尽量穿得华丽些,最好能盖过今日参赛的所有女子,一举夺魁才好。”
不想司马祁祐居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拍着陆青瑶的肩膀就说道,“这主意甚好,甚好。我还从未当过花魁呢,好玩,好玩。”
落春擦了擦汗,无声地离司马祁祐站远了些,雪羽晃悠着脖子上的缨珞,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落春突然指了指一处说道,“咦,那里什么时候多了条乌蓬船?”
大家随着落春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他们之前想去的位置上已停了条不起眼的小船,因他们的船大,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还有条乌蓬船在一侧。
走到一半的司马祁祐不甚在意地说道,“无妨无妨,许是人家先到,那我们往湖中间靠点。”
陆青瑶也没当回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没有规定乌蓬船就不能来。
傍晚的夕阳像洒了金粉似的照在陆青瑶身上,因刚才动了内力,此时陆青瑶觉得体内似冷似热。即使不再晕船,却浑身没什么力气。于是便打算进舱内小眯一会,晚上也好看比赛。
正欲弯腰进舱,忽闻对面有人似在叫她,“阿瑶?”
陆青瑶一回头,那满天火红的云彩下负手立于船头的,却是不久即将大婚的晋王朱靖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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