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诗兰张了张嘴,觉得嗓子里像是哽住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却让人难受至极。
她整个身子瘫软无力,软软的靠在碧杏的身上,声音颤抖:“皇上……臣妾九死一生诞下龙子,不曾等来皇上的关心,却惹来皇上的烦心,竟说出这样伤臣妾心的话!”
男人狭长的眼睛半睁不睁,闲闲的看了一眼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不在意道:“你该好好反省自己,而不是一味的责怪孤。这只是孤的一些警告,你若还不知悔改,就不要怪孤不念往日旧情,孤也不希望晟儿刚出生,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的母后!”
男人的声音起起伏伏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厚重的声音向往日一样磁性动听,却如同带刺般,将她的心扎的通透,疼的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仅要夺了自己的凤位,还不让自己的孩子再见到自己吗?!
“不……你怎么能……”
“皇后还想继续口不择言吗?孤念你产子有功的份上,已经对你今日的言行既往不咎,若是你依旧我行我素,那可就休怪孤不客气了!”
“臣妾……”
慕诗兰泪眼朦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碧杏暗中拉了拉手,并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她就暂且忍下了,等日后她的孩子封了太子,当了皇上,她再也不要看这些人的脸上!
“臣妾知错了……”
“哼”
季尤以轻轻的从鼻尖发出一个音,朝林觅儿招了招手,在女人还没有走进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朝跪在地上的女人凉飕飕道:“你且安心养身子吧,免得到时候宫宴你参加不了。”
慕诗兰僵硬的跪地拜了拜,背脊发寒,嘴唇都冻成了紫青色,碧杏扶着她,才发现她浑身发抖。
男人朝一旁安静的田丽元瞥了一眼:“丽妃还有事?”
“啊?!”
田丽元一直暗中观察着几个人,突然被点名,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哦!妾身……无事。”
“都散了吧,让皇后好生休息。”
“是!”
屋内片刻便只剩下慕诗兰和她的几个宫女,她被碧杏搀扶着起身,还没有站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碧杏在一旁焦急的唤了几声,没有反应。接着便伙同几个宫女将慕诗兰小心翼翼的抬到床上,又唤来刚刚的御医给她把脉。
林觅儿走出那间压抑又充满血腥气的屋子,突然觉得外面凉飕飕的冷风也很舒服。
男人拉着她的手,信步走在雪地上。
“皇上刚刚好凶哦!”
女人声音软糯,像是暖阳,将他心尖的雪一点一点的化开。
脚步顿住,拉着女人的手微微紧了紧,声音也暗哑了几分。
“阿桑,孤……”
“孤刚刚只是为了提醒一下皇后,孤怕她日后会陷你于不义!孤不会这么对你的!你要相信孤!”
看着男人紧张的样子,林觅儿抿唇轻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他衣摆处的雪,细眉挑了挑:“皇上紧张什么,阿桑自然是相信皇上不会用那样的口气同阿桑讲话的!”
听了她的话,男人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桑又调皮了!”
雪地里,两人步履相依,男人偶尔侧头,眉眼带笑的看着身侧的女人女人则娇小可人,一双朱唇胜似雪地里的红梅,傲然独立,昭示着自己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