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檀香气息将秦翡包围住,岑鹤珏靠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顶着她的鼻尖。
他却没有更进一步。
秦翡能感受到,在漆黑一片中,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灼热,比起呼吸更加滚烫。
“……”
“……”
这样的时候,秦翡本该挣扎几下的。
可是……
她竟然有些期待男人贴上来。
甚至……
她想主动亲上去。
“你…看我做什么?”她的声音跟蚊子声音一样微弱,就像是从喉咙眼里挤出来似的。
岑鹤珏停顿了一下,“我在等。”
秦翡觉得呼吸艰难,“等…什么。”
岑鹤珏定定地盯着她,也不说话,覆在她腰后的手掌也没有挪开。
却迟迟不肯为她解惑。
秦翡快溺死在这样暧昧旖旎的气氛里了,直到禅房外猛地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
听着像是砖瓦房梁垮下来的动静。
动静陡然响起,吓了秦翡一大跳,下意识钻进男子怀里,无意间,脸颊擦到了他的嘴唇。
秦翡自己没意识到,岑鹤珏反而是一怔。
他说在等,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了。
还以为秦翡下一步还要大展身手,他一颗心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可很快,秦翡就趁机撩开了被子,爬起来摸到了窗边。
岑鹤珏心头失落了一下,跟着秦翡起身。
她打开窗,只瞧顾念的禅房屋顶垮了下来,从容正好将人从屋子里带了出来。
秦翡见状连忙要出去,岑鹤珏却率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我去瞧瞧她有没有受伤。”
“从容在,她怎么可能受伤。”
岑鹤珏给她使了个眼神,“不是要私人空间?单独相处?又忘了?”
“……”
秦翡这才停了下来,窝在窗户边偷瞄。
顾念倒的确没有受伤,从容将人带进了他的屋子里,很快就独自出来了。
“这……”
秦翡皱眉,“从容这是把禅房让给了顾念?他自己站在外头?”
岑鹤珏随意扫了眼,外头雨势很大,尽管是站在廊下,从容的半边衣衫很快也打湿了。
“要不让他来我们屋子里躲躲雨吧?”秦翡皱眉,“瞧着怪可怜。”
她脸颊顿时被人掐住,被迫往岑鹤珏那边歪倒过去。
“你放心,全天下不是只有你秦翡一个人长了心眼的。”
岑鹤珏一字一顿,他最瞧不得秦翡对旁人如此心善的模样。
尤其是男人。
日后他们若是有了女儿,心性还是得像他。
若是像秦翡,指不定被多少男人骗。
“……”
“……”
果不其然,没等过半晌,顾念那扇门就被从内推开,女子从里头走出来,犹豫不决地看向从容,张嘴说了些什么。
隔着雨幕,秦翡是看不清二人的口型,但隐约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
顾念应当是让从容进屋,从容拒绝了,然后女子好生劝说,从容才犹犹豫豫进屋,不忘将屋门推开了一点间隙。
二人进了屋,烛火仍然是通明,秦翡本来还想继续看看热闹,就被岑鹤珏抓住了后脖领。
“睡觉。”
他一字一顿说。
秦翡有些意犹未尽,“等等,我再观察观察。”
“好啊,那我和你一起睡了。”
岑鹤珏作势将地铺收起来,秦翡当即一个箭步冲回了床。
“晚安。”
……
晨光熹微,寺庙里一大早就有和尚敲钟,秦翡很久都没有这么早醒来过了,坐在床上半天都没醒神。
还是岑鹤珏给她打来了水,漱口洗脸后,秦翡才略微清醒些。
“……”
“……”
推开屋门,秦翡打了个哈欠,正路过顾念的屋子想去用早饭,却发现他们的屋子门关了。
“不是吧,这个时候还没起来。”
秦翡回头朝岑鹤珏使了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岑鹤珏瞧小姑娘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揉了下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人家开了窗。”
秦翡啊了声,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窗子是被支起来的。
顾念和从容对坐着,中间摆了一盘棋。
二人眼皮下都有淡淡的乌青。
一瞧这阵仗……
秦翡一脸惊讶,“你们俩一夜没睡,下棋呢?”
顾念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被秦翡的惊声彻底吓醒,点了下头,从屋子里出来,解释说:“昨夜我那间禅房屋顶垮了,于是从公子好心让我来他屋子里待着。”
为了避嫌,二人竟然就这样干坐着,谁也没睡。
秦翡简直是大为震惊,以她的思维方式,至少可以一个睡觉,一个放哨吧。
“斋饭已经准备好了,先去吃饭吧。”岑鹤珏出声。
从容整理好衣襟,也从屋子里出来。
岑鹤珏同秦翡走在前头,忍不住提唇,朝她压低声:“殿下,只怕你要输了。”
“怎么会?”
秦翡回头看了眼二人,胸有成竹,“你没瞧见,虽然二人只是下了一夜棋,但是氛围明显不一样了吗?”
岑鹤珏蹙眉,回头看了眼,“哪里不一样。”
“明明暧昧多了。”秦翡嗔了他一眼。
岑鹤珏是漫不经心,“还能有咱们暧昧?”
“……”
“……”
秦翡原先只知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会很暧昧。
现在又明白了一点,点明了才是更暧昧的。
不仅暧昧,还尴尬。
“吃饭了吃饭了。”秦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飞快坐在饭桌前用饭。
岑鹤珏见状倒也没再说什么。
雨早在后半夜的时候就停了下来,阿焰下去探了下路,确认没问题后,才回来禀报。
于是一大早,几人又重新回了城。
为了顾念的名声着想,是由秦翡陪同她回家的,以被雨势困住的原因,跟顾相交代了,随后才回了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