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酒吧里突然闯进几个虎背熊腰,统一穿黑色西服的老矛子壮汉。他们用如狼似虎的眼光,盯着所有人的脸庞看一遍,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人物。
当他们看到陶云波是华人,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一般。一名貌似头目的人走到陶云波面前,更加仔细的打量一番,然后朝同伙们摇摇头。
这群老矛子这才放松的找位子,纷纷坐下,叫嚷着要喝伏特加。而这个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掏出一张相片,递到陶云波面前,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老矛子话。
坐在陶云波身边的冉观,虽然能听懂对方问的是什么,却不能帮着翻译。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老矛子,万一说华语露出破绽,招来麻烦,会耽误行程。
可米扬洛夫担心双方发生冲突,连累到冉观和莫丽达尔芭克,赶紧喝完半杯啤酒,带着三分酒劲儿走过来。
他不亢不卑的说道:“朋友,有什么问题吗?我叫可米扬洛夫,是塔革诺的邮政人员,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别难为这位外国朋友。”
那个人看看可米扬洛夫,只好灰溜溜的离开,回去跟同伙们一起喝酒。这些人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同样有所顾忌,唯恐惹出麻烦,双方暂时相安无事。
冉观和陶云波继续品尝奶酪、面包、甜葡萄酒,莫丽达尔芭克同样津津有味的喝着牛奶,可米扬洛夫像守护神一样,坐在她的身边。
那些人当中,又有一个人端着酒杯,朝可米扬洛夫走来。
这个人大声说道:“这不是可米扬洛夫同志吗?我差一点儿没认出来。看来你这段时间生活的挺顺心,比在勒卜都拉时候胖多了。”
听到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可米扬洛夫感到惊讶,审视半天这个人,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他冷冰冰的说道:“原来是多各尼斯基,行啊兄弟,有出息啦,竟然跟帕涅弗混在一起,真是让人羡慕啊。”
一听到“帕涅弗”三个字,酒吧里包括冉观、陶云波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惊惧的神色。有些胆小怕事的顾客,甚至偷偷的溜走。
多各尼斯基尴尬的笑了笑,仍然死皮赖脸的说道:“可米扬洛夫同志,你这哪里是羡慕?分明是嫉妒啊!你要想加入帕涅弗,不妨说一声,我带你去见堂主。”
可米扬洛夫冷冰冰说道:“哎,免了吧,我胆子小,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没法跟你为伍,更高攀不上臭名昭著的帕涅弗。”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多各尼斯基同志,你胆子真够大啊?敢带着帕涅弗来塔革诺,就不怕德威赫猎人知道,收拾你们吗?”
多各尼斯基底气十足,他说道:“可米扬洛夫同志,兹列夫小镇受哪里管辖,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兹列夫受勒卜都拉管辖。”可米扬洛夫站起来,贴得多各尼斯基更近,声音更低的说道,“但是,这儿距离塔革诺太近,德威赫猎人不会容忍你们,在这里撒野。”
“念在咱们曾经是同事,我劝你不要惹事生非,尽快带着帕涅弗离开。要是等德威赫猎人找到你们,塔革诺的豺狼有什么下场,你们就是什么下场,很悲惨哦!”
多各尼斯基听可米扬洛夫说完,呆愣半天,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他装模作样地学着可米扬洛夫的口气,神秘的说道:“我亲爱的可米扬洛夫同志,别再用德威赫猎人恐吓我们。据我所知,那个老家伙身中剧毒,已经无药可医,活不了多长时间。”
“等他丢掉那条老命,你们这帮愚蠢的家伙,就会知道帕涅弗有多么强大,就会明白与帕涅弗作对的下场,只能是自寻死路。”
多各尼斯基得意忘形,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让酒吧里的人极度震惊。
冉观又气又急,拍案而起,本想冲上去抓住多各尼斯基,讯问帕涅弗为何要谋害德威赫猎人?无奈被莫丽达尔芭克和陶云波死死拉住。
那几个凶恶的帕涅弗也纷纷站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冉观和可米扬洛夫。酒吧里的客人们大多数逃之夭夭,还剩下两、三个若无其事的醉汉,似乎并不害怕帕涅弗。
就连酒吧老板娘的表情也十分平静,嘴上不说话,一只手却暗暗握住,藏在吧台里面的猎枪。
多各尼斯基猛然打个寒噤,立刻意识到刚才口出狂言,泄露重大秘密。他也清楚,在兹列夫酒吧里与德威赫猎人的朋友发生冲突,会是什么样悲惨的结果。
多各尼斯基勉强装从容不迫的神态,喝掉杯子里的伏特加,看到双拳紧握、虎目圆睁的可米扬洛夫,不免有些胆怯。
他连忙说道:“可米扬洛夫同志,你的这位小兄弟火气挺大啊!拉开这样的架式,是想跟帕涅弗拼命吗?可惜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时间计较他的粗鲁和无礼。”
“等过了这段时间,等那个可恶的德威赫猎人彻底消失,我们再来算账。可米扬洛夫同志,祝你们好运吧。”
多各尼斯基边说边退回去,小声跟那几个帕涅弗嘀咕几句,匆匆忙忙的离开酒吧。
冉观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急忙对莫丽达尔芭克说道:“莫丽达尔芭克姐姐,麻烦你尽快找部电话,立刻把德威赫猎人中毒的消息,告诉朵布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