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依然在权衡利弊,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话。
金芯也不催,只是说道,“生意嘛,谨慎点是没错的。姨妈既然不能当即给我答复,过些时日给我答复也是可以的。圣公子找我还有些事情,我便不留姨妈了。您请自便。”说完金芯便从屋后退了出去。
金夫人见此番来商谈,双方谈不拢,心中难免烦躁。
但是金方说的话在理,金方名下荀金药房每年备货的单子几乎都是整个药商界公开的秘密。每家药房一百斤的备货,绝不是信口胡诌。
金方有意把初谈的药价压的这么低,其实是在给他自己日后谈判赞筹码。
这就好比人去买东西,如果称一斤糖果,一开始就抓的少点,然后一点点往上加重,心里总会有一种东西在变多满足感。反之如果从一开始就抓得满满的,超出了一斤,开始往下减重的时候,买家心里总会有一种东西变少的感觉。
其实这两件事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斤,重要的是在谈判过程上。“糖果减重”那种情况放在谈判之上,会很费精力与时间,毕竟要从视财如命的商人们手里扣钱,想必谁都不会乐意罢?
金芯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压低了初谈药价,在以后的商谈里,慢慢增加往她手中增加“糖果”,这样以来会给她营造一种东西会慢慢变多的感觉。
金夫人想明白金芯的商谈思路,缓缓起身,轻笑道,“不亏是在金家长大的孩子,那些年在女人间流连,学会了不少东西呢。”
刚走出正厅门口,从一侧院子里传来金芯与圣冼闲聊的声音,听到“血针草”这三个字的时候,金夫人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荀药谷府邸根本就没有什么下人。金夫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墙后,听墙角根。
“圣公子,你说的这事,还遥遥无期呢。我与金家并没有谈妥血针草的单子。”
“是吗?方才我见你跟金夫人在里面谈事,以为你们已经谈妥了。”
“圣家好端端的想进血针草做什么?”
“哦,圣家药师院里的一些药师有这方面的需求而且血针草确实是补血的圣品,若是你真的能跟金家谈妥,或许圣家也可以从金家走一些货。这些年圣家每年药材库供给的一些药房,也会时不时来问血针草是否有供货。”
“原来如此,我看这次商谈挺难的,不管最后以什么进价谈妥。凤城金家,我认为没有实力一力承担荀金药房与圣家的订单。”
“何处此言?”
“圣公子不了解金家,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若是谈妥,荀金药房一次性要货一万五千斤,算圣家少点,五千斤。加起来也是两万斤的出货量,两万斤的出货量金家没有那个实力承担。以金家往年的流水来看,最多担下一万斤还有些困难。”
“是吗,那就很遗憾了。不知道金方公子还有什么门路可以采购到血针草呢?”
“嗯有倒是有,就是我对价钱不满意。前段时日秦商团的行长秦海来找我谈过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了这个血针草供货的问题。他倒是有实力一次性供货两万,但是价钱太高,放在药房里回收成本时间太长我认为得不偿失,便给推了。”
“秦商团哦,那个家族商团,什么都卖的那个倒是也找过我,价钱却是有些离谱。”
“哎,无所谓罢,血针草又不是药房里必备药材,有了更好,没有我也不想。难道我荀金药房与你圣家的药师院,没了血针草还不会开药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