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似的耳尖瞬时染上了两抹粉,因被掐着脸,刘子业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臣臣弟见过皇姐。”
舒白这才松开了她的魔爪。
“嗯,走吧。”她顺手牵着他的手,就像以前在福利院时照顾那些孩子们一样,只是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
这是下意识的动作,连舒白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但等她反应过来时,手就已经牵上了。
也罢,牵了就牵了吧。
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在小刘子业心里留下了怎样的撼动。
他微抿着唇,偏头看着她,见她神情坦然地往着前边走,似无不妥一般,便又暗自垂眸,视线落在了二人相牵的手上。
即便被别的皇子拿着棍棒痛打的时候,他都不曾想过哭。可现在他却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竟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从没有一个人,如她这样一般待过自己。虽然她偶尔也会板起脸来挑他的错,也总喜欢捏他脸,但却是待他极好。
可她一开始却是因为看见他被欺辱,觉得“有趣好玩”才把他带回飞鸾殿的。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对着锦瑟说,因为他是她的“玩具”,所以才想对他好。于她来说,对他好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还有那日她在门口和孝师说的话如母后一样,在她心里也是希望孝师来当这个太子的吧。可如果真是如此,她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一点,当时就让他死在那冷水池里,这样还一了百了了。
以至于,到现在他也辨不清,她是真心对待他的,还是真心拿他当玩具。抑或是说,她只是想先骗取他的信任,让他上当之后,再戳破这个假象,拿他恼羞成怒的反应当笑话看。
她这个人,不就是一贯爱看别人的笑话么。
可是看她坦然的神情,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连着自己都觉得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