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何晴晴是她的女儿,若穆羡认为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岂不是说他和她有奸情?
穆羡苦笑一声,“是以今日大哥来问你一声准话,歆然父亲到底是谁?”
何琼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大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你产生了那样的误会。歆然是我前夫的孩子,与大哥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穆羡看着她坚定的神色,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启齿,“你……”
何琼赶紧又问,“大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您以为我们……”
穆羡想起自己喝醉了摸进她屋里的那一晚,好似还是何琼才来到穆家村没几日,后来的十数年里,自己居然一直对她抱有那样的心思,当即就觉得自己龌龊无颜,狼狈地起身,不想再说了。
“没什么,大哥,大哥走了。”
何琼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大哥,是不是大嫂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是义兄妹,怎么可能……?”
她想了想,“如果大哥之前会认为晴晴是你的孩子,那必是发生在我刚到穆家村的时候的事……”
其实她那一回假装中了王氏的药招供出宁国公府的事时,她也趁机对王氏用了药,问出了关键所在。
于是她便“恍然大悟”,“对,我想起来了,大哥,有一日你喝醉了,走错了屋子,走到我的屋里来了,可是这件事?”
穆羡浑身一僵,不敢回头看她。
何琼赶紧说道,“其实那晚我还没睡下,看到大哥一身酒气进来了。我那屋子原是你用来读书的书房,是母亲心善请大哥让它让给我住。大哥会走错了也是正常的。我见大哥进来后,就扶着大哥睡下,我自己去了母亲的屋里同她挤了一晚,大哥莫不是就因此误会了?”
穆羡闭了闭眼,确实是这件事。
次日他在何琼的床上醒来后,梦里晕晕乎乎,以为自己冒犯了母亲才认下的干妹妹,心虚得好几日不敢见她。
何琼放开了他的衣袖,用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语气说道,“次日清晨我故意拉着母亲说昨晚同她一起睡得很好的,你们都没听到吗?大哥,若是因为这事儿,您就莫再自责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穆羡简直更加无地自容,“那没旁的事了,我走了。”
“大哥,说到底这么多年,也是谢谢您对我们母女多有照拂。”何琼起身送了他出门,“大哥慢走。”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顾二爷从旁边溜达过来,“长得一副歪瓜裂枣的模样,也敢肖想你?呸!”
“还是你最帅了,行了吧?!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粗人呐。”何琼好笑地拉着他。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当年他在穆家村,可是个香饽饽。年少成名,十三岁就考上的秀才,多少人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偏偏母亲替他选了个失了双亲仅带个幼弟生活的王翠花。”
“说说这个王翠花,她也是穆家村的?”顾二爷问。
何琼摇头,“我找到穆家母亲的时候,他们已经生了四个儿子,成亲都好几年了。我也是听母亲说起过,当年她回穆家村嫁给村里唯一的秀才,二人也就才生了一个儿子,精心养着,也教得好,十三岁就中了秀才。
她准备给儿子说亲的时候,开始闹饥荒,多少人想把女儿往她家送,她怕媳妇娶进门,媳妇娘家也是个填不满的坑,就没答应。
后来那时王翠花带着弟弟一路讨饭到穆家村的,要一口水就是一口水,一口馍就是一口馍,绝不多贪,还抢着帮家里干活。母亲见她干活利索,又没娘家拖累,就起了心思。
后来秀才也不知怎的一病不起,原来许多想说亲的也歇了心思。再加上大哥与她也算看对了眼儿,母亲就作主把她娶进门。这王氏果然 也是个好生养的,也孝顺公婆,给秀才公爹送了终,母亲还是很满意的。谁知道后来……”
何琼想起穆家老夫人如今的痴傻模样,就心痛难当。
顾二爷揽住她的肩,“穆家我看也不安生, 不如过段时间,寻个什么由头,把穆老夫人接到我们府里来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