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常恒父母就已经早早起床张罗着今天年三十要烧的饭菜了。父亲张保福先是把饲养了一年的公鸡杀了后在院中先褪去鸡毛,褪完鸡毛后,便把鸡,鱼,猪肉以及一些从自留地里摘回来的青菜萝卜马岭薯之类合放在二个箩筐里,从门后拿来一条扁担,把箩筐四边的绳子往扁担上拴紧后便把扁担扛在肩膀上挑着箩筐向村外的溪边走去。
屋内一间狭窄的屋子里张常恒正捂着被子蒙头大睡。隔壁房间里大姐如玲和二姐如月此刻也已经起床,三姐如梦睡在如月的床上,此刻她正用被子捂着全身头露在外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着如玲和如月发笑。而她的二个姐姐正站在桌子前的一面镜子前梳理着头发。
母亲在厨房里用竹锅刷子起劲地刷着锅,哗啦啦的响声传进屋内。常恒眯着眼听了一会,便又睡去了。过了片刻,他隐约听到母亲在招呼着二个姐姐。
“如玲,如月,你们起床没有。起床后把你爸刚才摘回来的猪草拿到溪边去洗洗,这次要给小猪多烧点食了,初一到初五这几天咱们可不烧猪食的。”
“好的,我们马上去。”正在屋内梳头的如玲应了声。
“妈,我们把弟弟也叫醒吗,大过年了还在懒睡。”如月朝厨房里的母亲喊了一声。
“你们别叫他,让他多睡一会,他起那么早也没事可做。”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回话声。
“算了,不要叫他了。”如玲对着如月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凄凉。
“弟弟都这么大了,妈还惯着他,我们像他这么大时,她可没有对我们这么好,整天让我们拔猪?喂猪。学习也不管我们,害的我初中一毕业就不让我再读高中了。”如月只要一提到弟弟心中便有些怏怏不乐。
“别多说妈了,谁叫她生那么多孩子,害的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如玲边梳着头边撇着嘴。
如月梳完头,走到床沿穿上那件有些褪色的花格子衣服,对着镜子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有些感叹。
“我今年过年只有这件衣服了,姐,你看还可以穿着过年吗?”
“还挺新的,我这件也是去年刚做的,只穿过几次我就没穿了,一直放着想在过年的时候再穿。”如玲也从柜子里拿出那件衣服。
“姐姐,你们都有新衣服穿了,就我没有呀,我现在穿的这件还是二姐穿过的呢,妈妈给弟弟做,为什么不给我做一件新的呢。”如梦说着便开始呜咽起来。
如梦的呜咽声传到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耳里,她跑进屋内看着捂着被子的如梦在抽泣,便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
“如梦,你怎么哭了。”
如梦见母亲站在床沿,抽泣的更猛了,她这一抽泣让母亲一时摸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便转身问还在梳头的如月。
“如月,你妹妹她咋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大过年的,哭多不吉利呀!”
如月把梳子放在桌上,对着母亲说:“我那知道她为什么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