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廉承,孙扶苏堂兄,年二十有七,是君凰手底下第一猛将。君凰与顾月卿大婚时,他尚在军中,是以未能来参加婚宴。之前宫中接待天启使臣的宴会他亦没能参加,故而这番是他第一次见着顾月卿。
这个传闻中容貌倾国倾城,得摄政王特别以待的女子。
孙廉承是个武将,不似文人墨客般懂得怜香惜玉,平生对这些娇滴滴的女子也喜欢不起来,是以娶了一位将军的千金,舞刀弄枪样样不输给男子。
然即便粗犷如孙廉承,瞧见顾月卿这般容貌亦是不由惊叹。
他从前总觉得王爷的容貌世间再无人能及,也没哪个女子能配得上王爷,还想着王爷恐难寻到良配,毕竟一个男子长得比女子还惊艳,怎样的女子嫁与他都会自惭形秽。
可此时瞧着这位王妃,孙廉承不甚通文墨也不由想到一个词:天作之合。
这般容貌气质与王爷实乃绝配。
双手向前一握,恭敬行礼:“属下孙廉承,见过王妃。”
“孙将军不必多礼。”说着顾月卿又看向其他三人,“都免礼吧。”
君凰却直接起身朝顾月卿走来,一瞧见顾月卿绝美的容颜,他便不由回想起昨晚唇上温软的触感。
为此,昨夜他直至后半夜方能入眠。
“王妃来了?”语气带着少许轻快,虽是面上表情看不出变化,但其他人都听得出来。
尤其是周子御。
端着一个八卦脸,目光在君凰和顾月卿之间流转。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顾月卿欲要拂身行礼,“倾城见过王”
还未行完礼便被君凰抬手扶住,手中端着的托盘也被他接去。他一手扶着她,一手端着托盘,“往后见着本王,王妃可不必见礼。”
顾月卿微愣,抬眸看到,猛然想到他昨夜的窘态,抿唇忍着笑。好在她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便是笑亦十分内敛,君凰未察觉什么不妥。
“如此怕是于礼不合。”
顾月卿自小得天启先皇后陈明月教养,礼仪这类多由她亲自教习。
陈明月,赐封惠德皇后,单从封号便知是个知书达理端庄大方之人。顾月卿由她教养,便是仅教养到六岁,礼仪也不会差。
莫说这般是对着君凰,便是对着任何一人,旁人待她以礼,她定也会以礼相还。
无关其他,教养使然。
“便是于礼不合,谁人又敢说半句?你我夫妻,若整日这般见一次面便行一次礼,你不累,本王瞧着都累。”
顾月卿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微微点头,“如此,倾城便依王爷之言。”
君凰眉眼一弯,“不依本王,你还想依谁?”
“嗯?”
顾月卿怎么觉着此般的君凰像是有几分嘚瑟?
可他面上表情又极是正常,莫不是她的错觉?
“没什么,王妃怎独自将药膳端来?如何不让你那婢女帮着?王妃的手指上还有伤”说着便执起她的手来看。
此番她左手食指上已做了细致的包扎。
顾月卿一慌,忙收回手,生怕他发现她手腕上的伤口。
为避免被发觉,她还特地拿了一方手绢绑在手腕上,以此遮住包扎伤口的白纱。
她有一种直觉,倘若让君凰知晓她以血入药,断然不会再允许她如此做。刚找到的法子,她自不想没取得成效便中断。
早一日解了他身上的毒,他便少受一日苦。
“不过小伤,倾城已重新上过药,王爷不必挂怀。至于秋灵,倾城另有事分派给她,便未让她跟过来。左右不过一碗药膳,倾城还端得住。”
君凰定定看她,目光又落在她缩会袖中的手上,沉吟片刻道:“王妃仅有一个婢女伺候在侧,恐有许多事不能顾及,不若本王再给你安排几个?”
书房中的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惊。
王爷从不允女子在府中过活,自王妃嫁进来后,她与她的婢女便是例外,而今王爷竟是要另行给王妃安排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