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小雅脑子在想事儿,便忘了接红茶。
白四郎从窗口探进半边身子,把碗放在床上。
而后手往举起的窗门上一敲,轻而易举的把窗户给卸了。
在占小雅目瞪口呆的刹那,白四郎长腿一抬,身子像过阻碍杆一样,向后倾斜,直接从窗口跨进了房间。
他说:“柳无凡,京城柳宗太医府,西边,无名小院!”
这话一出,占小雅同学直接忽略白四郎踩脏了的床。
她错愕的看着他。
“无凡哥哥?”
半年前,也是她刚举办完成人礼的那一天夜晚,她因为初次喝酒不了解自己的酒量,被一口江小白给干趴。
当场就醉的人事不省,在家里躺了整整两天两夜。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和那个男子相识。
他是风华正茂颇得父志、却受尽嫡母打压的庶子。
初见时,他两腿被废,被嫡母以诅咒父母兄长、不仁不孝的罪名长期囚禁于西院。
他的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根银针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起死回生,技满京华。
可他救得了所有人,却唯独救不了自己。
他的双腿被人生生齐膝锯掉,一手绝技得不到施展。
终日被困于天井小院。
郁郁寡欢。
而她,是误落凡间的精灵。
在他决定投井自尽、想了却残生的时候,她从天而降
他宠溺的唤她“丫丫”
她叫他“无凡哥哥”。
占小雅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有点过于真实的春、梦。
想想自己那时候在梦里没休没躁的狂撩汉子,占小雅轻咳了两声,好不尴尬。
谁能想到存在于梦里的人物也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你,你怎么成了白四郎了?”
占小雅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茶碗,一会儿看看油灯,一会儿看看窗外,就是不看白四郎。
如果早知道会有真实见面的一天,打死她她不敢说:
“小哥哥,你未婚,我未嫁,看在我这么可爱漂亮又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做我男人可好?”
她也就敢在梦里过过嘴瘾。
谁想到梦里的小哥哥那么好撩。
撩着撩着就互定了终生。
她承认她是真心喜欢柳无凡的,哪怕他是个残疾,可却是个完美的帅锅。
他儒雅俊郎,温润如玉,比白四郎白三郎还要好看的多。
而作为一个颜值控,酒醒后,占小雅也妥妥的低迷了一阵子。
用死党的话来说,她那是典型的失恋表现。
可她始终觉得那就是一场少女怀春的朦胧美梦,是自己小说看多了的幻想。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梦醒后就不复存在了。
她的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可于柳无凡来说不是!
丫丫是他的救赎是他约定过来世今生的妻子。
也是他余生的一切!
见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白四郎如墨的眸中浮出潋滟水光。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如那时那夜一般,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
不再心痛绝望!
是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的狂喜。
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尽量温柔说话,避免吓着她。
“你走后的那年冬天,我遇见了道光寺的主持,他送给我八个字涅槃,浴火重生!”
白四郎叹了口气,仿佛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口浊气中被吐了出来,他一身轻松,淡淡的笑。
“十年了,我每天都在否认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大师的意思,直到丫丫,好在你终于回来了!”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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