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朔雪漫天,寒风载道。
屋内,厨房已经飘来饭菜的香味,宋风晚与严望川坐在沙发上,电视上在播放夜间新闻,两人虽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
只是乔艾芸还在客厅,没人敢主动提及此事。
宋风晚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中,过了好久,才接受严望川偷亲这种事。
“晚晚”乔艾芸忽然喊她。
宋风晚一站起来,严望川像是条件反射般的起身,直勾勾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严叔,那个,我妈叫我。”宋风晚咳嗽两声,尴尬的要命。
严望川深深看了她一眼。
宋风晚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他这是在警告她?
她小跑着闪身进厨房。
“帮我把饭菜端出去,慢点儿别烫着。”
宋风晚刚要动手,一双更为宽厚的手掌伸过来,接过滚烫的汤碗,“烫,我来。”
严望川没再说话,默默将所有饭菜端上桌。
三人入座后,吃饭期间各人话都不多,只有严望川不断给他们母女夹菜,自己倒是吃得不多。
“师兄,你自己吃吧,我和晚晚都不是小孩子,想吃什么,会自己夹。”
严望川默不作声。
等他们吃完,他负责扫尾。
“够吃吗?”乔艾芸帮他倒了杯水,“刚才干嘛不吃,现在吃得这么干净。”
“你们都一天没吃了,先紧着你们吃,我吃什么都行。”
乔艾芸只觉得心尖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风晚低头喝着一杯酸奶,将他和宋敬仁两相对比,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当时她和傅沉一起到派出所,严望川还差点和江志强打起来,那种地痞流氓,说话都是漫不经心,对他来说,绑架,甚至猥亵都不算什么。
严望川听到他说话,就炸了,加上乔望北也在,当时一群警察劝着,才将两人拉住。
她知道,严望川护着自己,不过是爱屋及乌,即便如此,发生这么多事,她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待她好的。
她以前觉得严望川刻板严肃,毫无情趣,现在却觉得,这般正经的人,或许才能给现在的母亲最大的安全感。
若是两人真的走到一起,她是没意见的。
就是
太怂了。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追乔艾芸,可是半点表示都没有,就是吻,都是偷来的。
宋风晚咋舌,寻思着该怎么让他开窍点。
吃了晚饭,乔艾芸负责洗碗,打发两人赶紧回屋睡觉。
可是她压根不懂,这两个人此刻站在二楼走廊上对峙。
走廊灯光黯淡,将严望川的脸衬托得越发沉冽。
“严叔,我该回房了,挺晚了。”宋风晚伸手扯着衣服,被他看得有些窘迫。
隔了良久,某人才说一句,“保密。”
宋风晚撩着眼皮看她,慧黠的眸子,灼灼发光,凤眼细长,微眯,像个小狐狸,“我凭什么要帮你保密啊,你自己干了坏事,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你果然看到了。”严望川就是在她嘴上啄了一小口,并不确定宋风晚是不是真的看到。
“怎么着,你还想杀人灭口?”宋风晚挑眉。
严望川抿着唇,透着股寒意。
他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不知该怎么办。
隔了十几秒钟,才冷硬的说了三个字。
“不许说。”
“如果我说了怎么办?”宋风晚存了心逗他。
“我知道你的秘密。”严望川始终直着腰杆,像是岿然不动的泰山。
“我的秘密?”宋风晚轻笑。
“你和傅沉的。”
宋风晚嘴角笑容僵住。
他这是在威胁她?
“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严望川说着直接回房休息。
宋风晚站在走廊上,半天没回过神。
他怎么知道,难不成刚才看到了?
她急忙跑回房,将门反锁,给傅沉打电话。
傅沉此刻也刚到家,怀生睡在他床上,睡着了,还抱着木鱼,“喂,晚晚。”
“三哥,严叔怎么知道我和你的事情。”
傅沉挑眉,“什么意思?”
宋风晚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和他说了一番,傅沉兀自一笑,“别怕他,就算他知道也不敢说。”
“真的不敢?”
“吓唬你而已。”傅沉与严望川达成统一战线,彼此之间知道太多秘密,他若真的敢说破,不仅会让宋风晚嫉恨,还可能将自己的秘密抖出来。
他虽然情商不高,却是个地道的商人。
赔本的买卖,不会做。
“既然他不敢,干嘛威胁我,简直幼稚。”宋风晚哼哼两声,不停踹着被子。
傅沉只是笑着,和她聊了两句,叮嘱她早些睡觉,才挂了电话。
他走到床边,试图将怀生的木鱼抽出来,他却死都不肯撒手。
“怀生?”傅沉低声喊他,睡觉抱着个木头,也不觉得硌得慌?
怀生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搂紧木鱼。
傅沉挑眉,写了张纸条放在床头。
三叔昨晚睡得迟,要做早课去外面。
结果第二天一早,怀生就抱着小木鱼去客厅做早课了,弄得傅家人都很崩溃,傅聿修差点没把他掐死。
真是没完没了了。
他家三叔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倒霉孩子。
宋敬仁绑架案,伴随着宋氏集团破产清算,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光是宋氏集团这栋大楼就值不少钱,几乎抵消了债务。
在宋氏集团被拆牌的那天,媒体对这个曾经云城的龙头大鳄进行了专题报道,这其中自然包括宋敬仁的私人,难免涉及宋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