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实在是太大意了,少恭既然敢孤身一人将姑娘留在房中,自然是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姑娘,”裴少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能在皇室里平安长大成人的,哪个人没有经历过千百般的折磨与历练,虽说藩月皇室子嗣稀少,少恭从小就无人和我争抢,但是,该受的罪,该承受的责任,少恭可是一点都不比别人少。”
“呵!”慕容珺璃冷笑,“少在那里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责任?你的责任,就是用些下三滥的毒,多杀一些无辜的人?”
“姑娘这罪问的,是不是也太冤枉人了。”裴少恭笑得满脸无辜。
“你敢说小琪身上的伤不是你派人弄的,你敢说昨晚皇宫里的另外一拨刺客不是你授意的?”慕容珺璃冷冷的盯着裴少恭,“你就不怕我将你做的事透露给皇上和太后?”
裴少恭听到这里,反而笑了:“姑娘这是在威胁少恭了?实话跟姑娘说了吧,就算是皇上和姑母知道昨晚刺客的真正身份,也会将此事掩盖下去的,姑娘可知为何?”
慕容珺璃闻言心中一震,裴少恭说的没错,莫说她没有任何证据,就算真的找出证据又能如何?裴少恭和风雪吟的亲事早已定下,如今再加上云清和裴泷苓,风云和藩月两国的关系,势必比之前更加稳固。
“姑息养奸,是没有好下场的!”慕容珺璃叱道。
裴少恭却摇摇头,“也不全是姑娘想得那样”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口,看了一眼慕容珺璃,他又继续说:“跟你说这些做什么?都是男人家该操心的事情,不过姑娘确实是错怪少恭了。”
裴少恭双目炯炯的看着慕容珺璃:“昨晚第二波刺客,分明是冲着姑娘去的,可是姑娘你仔细想想,我若是想杀你,还会等到现在吗?方才在城门口那里,我也不会出手相救了,况且,若是我真要动手,姑娘怕早死了不止一次了吧,你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拿剑指着我?我想真正让姑娘愤怒的,怕是因为死了的另外那两个人吧,容少恭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姑娘和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慕容珺璃神情一震,“你都知道什么!”
裴少恭看了一眼慕容珺璃紧张的样子,笑道:“城门口姑娘要抢的那具尸首,身上中了二十多箭,全部伤在前身的胸口和腹部,这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人的身后,有他想要拼死保护的人”裴少恭说道这里,忽然住了口,又叹了一口气:“那个人,恐怕便是姑娘你吧很少人能从那群人的箭雨之中全身而退的。”
慕容珺璃隐去眼中的悲痛,沉声说道,“太子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你敢说那群人不是你藩月之人!”
裴少恭点头,很大方的承认了,“少恭知道那毒瞒不过姑娘的寻根追底,那群人,确实是藩月的人,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与少恭无关。”
慕容珺璃冷哼,“真是好笑,你是藩月的太子,却也敢说与你无关?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裴少恭笑了,双目灼灼的看着慕容珺璃,“就凭我可以帮姑娘解了姑娘侍女身上之毒,凭少恭对姑娘的一片爱慕之心!”
慕容珺璃闻言往后退了一大步,冷了脸清叱:“无耻之徒!”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莫害怕,少恭虽然自问不如云清在姑娘心中的分量重,在得到姑娘的认可之前,少恭绝不强人所难,少恭只是想让姑娘相信,少恭至始自终,从没有将姑娘当做过敌人。”
“废话少说,解药拿来,我就信你!”慕容珺璃对着裴少恭伸出了手掌。
裴少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姑娘信我?是信了少恭能够给姑娘的侍女解毒?还是信了少恭对姑娘的一片爱慕之心呢?”
“你!”慕容珺璃微怒着缩回了手。
可是,小琪的解药已经近在眼前,她脸上的伤,每过一日,蔓延的范围便会越大,女子最是在乎自己的容貌,就算现在立刻服下解药,也只能止住伤口腐烂的程度,她脸上的疤痕,怕是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退去了。
看到慕容珺璃皱起的眉头,裴少恭收了脸上的笑,终于说:“仅仅蚀心草的毒,怕是难不倒姑娘,难的,是那加在其中的不知名的毒物,而且,每一批的毒物都不一样,所以解起毒来,要费事许多。”
“我只想知道,那毒物是什么?”慕容珺璃问,她当然知道里面加了其他东西,若是知道,她又何须等上十多天要一样一样的去试。
“这个嘛,少恭也不知道!”裴少恭一本正经的摊了摊双手。
“你说什么?你竟然不知道!”慕容珺璃闻言大怒,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忽然爆发,手掌一翻就要对裴少恭动手。
“姑娘莫急,姑娘可知这蚀心草名字的由来?”裴少恭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