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甯手捧着兰花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哦,我刚买了两盆兰花听闻二哥也爱养兰花便送了一盆过来。”
这样一来父亲当然不会怀疑,可纪攸宁怎会不认得自己种的兰花纪笙轻描淡写地看了少年一眼“宁儿,此事便交给你去办为父先走了。”
他说的话纪以甯虽没有听到可纪攸宁却已放在了心上,他答应了他会替他办妥此事而纪笙也是相信他的办事能力的。
纪笙走后纪以甯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少年打算放下兰花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纪攸宁竟然笑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我怎么不知这兰花竟成了你的了?”
他早就看出这是他花架上的兰花只是方才纪笙在他并没有说出实情,而这就代表了他看透了纪以甯在偷听。
她干笑了两声“二哥,我骗得了爹爹还能骗得了你吗?”
这样的溜须拍马对别人或许有用,但对眼前这个人确是无济于事。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你站在窗外偷听我二人说话?”纪攸宁早就看透了她的情绪也知道她是因为趴在窗下偷听所以在极力掩饰。
“二哥若是要拆穿方才便拆穿了不必等到现在。”纪以甯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打了一个冷颤,他的冷眸似乎可以将她看穿,就好像在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永远是输的那一个。
男子缓缓地靠近了少女,而她也被逼退到了墙头,神情有些紧张,纪攸宁迷离的眼神似乎时时都扣动少女的心弦。
良久,他缓缓伸出了手一摘下了她头上的那片叶子,似笑非笑道:“没看出来你还能看透别人心里的想法。”
纪以甯有些不适应此刻的气氛,为了掩饰她眼眸中错乱不堪的情绪,她将兰花抵在了男子的胸口,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花还给你,我我先回去了。”
“纪以甯啊纪以甯,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边往回走边拍着自己滚烫的面颊,为何她总是对纪攸宁有一种想接近,却又害怕靠近的感觉?
就在第二日,纪以甯将那些剪下来的鹤毛用铜板穿起来,做成了毽子,没想到府里的丫头见了都十分欢喜地来问她要毽子踢。
“三小姐,你这毽子可真好看。”
听到这样的话,纪以甯有些得意忘形,每次都是纪攸宁整自己,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博回一成。
纪以甯大大方方地说道:“好看吧?这个送给你。”
“送给奴婢,这怎么使得?”
她想若是纪攸宁知道这些毽子的毛是从他心爱的白鹤身上剪下来的,想必脸都要气得发青了。
“怎么不使得,我屋里还有好几个呢,你们谁要便去我那拿。”
就这样,每房的丫头几乎都有了纪以甯赠送的毽子,而她们空闲时候就跑到后花园踢毽子玩儿。
而纪攸宁很快也发现了不对劲,那些毽子上的羽毛似曾相识,而这些丫鬟却玩的不亦乐乎,一种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那臭丫头深夜出现在自己的院子,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瞅见毽子从不远处飞到了他的面前,缓步走上前捡了起来,没错了!纪攸宁疾步走上前,目不斜视地看着毽子的主人。
小婢女的神情异常激动,带着兴奋的语气推了推身旁的人,“二公子。”
“他居然过来了!”她的声音也略带颤抖,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毽子从哪里来的?!”男子面无表情,他只在乎这个毽子是谁做的,是否和他的两只白鹤有关系。
“是三小姐亲手做的,她做了许多,就送给了我们玩乐。”不知情的婢女立刻就将纪以甯抖了出来。
原来她那日乐颠颠地同自己说让纪攸宁等着就是想出了这么个法子,男子啼笑皆非,他没有想到纪以甯还会做出如此幼稚可笑的举动,她的这份可爱与往日的刁钻不讲理着实不同。
正在他要跑去“训斥”纪以甯的时候,经过马厩,听到那极为熟悉的声音。
不远处的纪以甯正环抱着马脖子,声音如黄莺出谷般的动人,“大哥,我还是害怕。”
而这样的真实的纪以甯,能让她如此信任的人不是纪攸宁,而是此时此刻牵着马的这个男人。
纪子佩身材伟岸,足以让任何女子都有安全感,他虽是武士,可对待纪以甯确无比温柔,“不用怕,大哥在就在下面替你牵着它,何况逐风向来很乖,不会伤害你的。”
纪攸宁从未见纪以甯笑的如此真实,爽朗,可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心情才变得烦闷起来,她最信赖的是她的大哥,就连这匹马也是为纪子佩寻回来的,她竟然可以为了他最心爱的马,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
那银铃般的笑声是如此动人,可如今却像锤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