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5.第 25 章(1 / 2)辟寒金首页

第二天清早谢长庚和慕扶兰动身出京去往河西。

因那边最靠北的边城休屠城出了异状,他需尽快赶去故二人虽一道出京但行程不同。

他只带着几人轻装上路慕扶兰则乘坐为长途而设的马车,在一队随从的护送之下,循着去往西北的官道白天行路,晚间落脚驿舍,向河西节度府所在的姑臧城而去。

临出门前慕扶兰问谢长庚去那边之后自己日后如何安排。

他的回答很干脆,说他是以夫妇之名半迫半求地将她从刘后手里要过来。她必须先去姑臧。到了那里之后,等过些时日,她要回再寻个借口回去便是。

他的表态叫慕扶兰放下了心,但随之而来便是难熬的等待。

她的梦里,全是熙儿那天频频回头望着自己的不舍眼神。

分开才几天,她便不停地在想念他了。

她多么想立刻回去,和她失去后重又回来的熙儿在一起。

她赶路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和谢长庚同日而语但为了能早日到达那边,再早日回长沙国她亦是一路紧赶。

同行之人不知内情,见她不知疲倦似的行路,以为她想早日过去和谢节度使团聚,又怎敢偷懒?这一行人上下齐心,晓行夜宿,终于于这日到了姑臧城。

姑臧号称西北蕃卫,天下要冲,是本朝于西北的军政中心,又地处边界,民风悍不畏死,出健马,有精骑横行天下之美誉。

慕扶兰到的那日,下了几日几夜的大雪刚停,覆在高大厚重城门上的积雪和冰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城中商贩众多,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节度使府邸位于城北,谢长庚十天前就到了,人现在不在此地,还在休屠城没有回来。

管事将一行人迎进去。安顿了下去,第二天,城中属官的官员夫人闻讯,纷纷前来拜见。慕扶兰忙了几天应酬,这天晚上,谢长庚也归了城,回到节度使府,发现慕扶兰早到了这么多天,仿佛有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

两人自然还是同居一室。临睡前,他见慕扶兰站在屋中唯一一张床前,双眸静静看着自己,似在等着他先上床,面无表情地转身,像先前那样,自己从柜中另取了副铺盖,铺到榻上,睡了下去。

慕扶兰倒并没有故意想要逼他和自己分床而睡的念头。

虽然一想到和他同床就无比的难受,乃至厌恶,但毋论别的,就这回他帮自己脱身一事,自己便已欠了他一个极大人情。

人情如债,迟早是要还的。

她现在没什么可以用来还人情的资本。就只剩一个人。

倘若他要,她不会拒绝。

当然,像现在这样,他依旧不齿于她这早已不贞的身,那是最好不过。

慕扶兰虽然极想立刻开口和他商议自己何日回去的事,但知道这并不妥当。

他应当也是费了一番口舌,才将自己带了出来,刚到没几天,确实不是可以动身离开的时机。

她必须要耐心地再等等。

接下来的几天,谢长庚不大看的到人,她也无所事事,白天有时换了衣裳出去走动。这天来到集市,闲逛经过一个摊子,看到一顶用当地牦牛皮制的小儿帽,十分可爱,一眼相中,买了过来。

侍女笑问:“翁主,这帽买来谁戴呀?”

慕扶兰笑而不言,收起皮帽,随意又逛了一会儿,打算要走,经过开在路边的一家医馆之时,看见几个土人男子抱着个七八岁大的小儿疾奔入内,很快,里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便停了脚步。

那几个土人正用她听不懂的话和里面的郎中说着话,神情焦急万分,郎中连连摆手:“和我不相干!我只照病开方,治不好,你们便是杀了我,我也没法子!”

慕扶兰问跟着一道出来的护卫,那些人都说了什么。护卫能说当地话,过去问了几句,回来说道:“这几人是附近的土人,村落里这些时日不知何故,许多人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这孩子也是如此。前些日吃了这郎中开的药,非但没好,反而加重,眼见就要不行了,大人一早将人抱了找过来,叫这郎中再治!”

“翁主,土人平日有病,都是吃他们自己的土药,实在不行才进城来找郎中。这里也没什么好郎中,和军医差不多,治个跌打损伤头疼脑热还行,遇个大病,就自求多福了。”

护卫又道了一句。

里头的吵嚷声愈发大了。一个中年男子见郎中推脱,面露怒容,拔出腰刀,“咚”的一声,插进药铺的门板,门板登时被插出个大洞。

郎中知这些土人彪悍,向来不服管教,恐惧,高声呼叫救命。

慕扶兰推开围在门口的路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