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那边的红日落不见踪影,一片飞鸟尽归树巢,可五月的季节里,天空暗得不快,仍留白光照着大地。
袁谭坐在山石之上,目光左右环顾,尽看身前景色,心中正时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一个兵卒跑上前来,进到袁谭几米处,拱手道:“主公,麴将军和赵将军派人前来问令,请主公示下。”
袁谭闻言不慌下令,询问道:“他们眼下分别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回主公的话,麴将军所领中军在距此不足五里之地,赵将军的后军则在此地外十五里左右的位置。”
听到兵卒所言,袁谭垂下眼皮想了想,随后轻快道:“传令麴义所领中军回退三里安营,另行粮草不够,则取金钱入城间收购,切记万不可扰民,若有犯者,军法从事。”
“至于赵云所部后军,令他们原地自择最高处地势分批驻扎,已成犄角之势。”
“喏!”
兵卒领命迅速告退,留下沮授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公子,你是怕有人来偷袭吗?”
“沮先生说得不错!如今小生率八千兵马大方而来,恐怕四下诸侯都已是闻到信迹行踪。”
“这样一来便宜道古语有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袁谭点了点头,不过他并不是厚此薄彼,只让前军来看遗址,不准中后两军的将士来,
他很清楚当下是乱世,必定是到处充斥着未知的危险,所以时刻行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的将全军拥到一处,这种把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的做法,无异于是自取灭亡。
再者就算运气好,不会有人来偷袭,但眼下这处朝歌遗址范围也不大,完全无法容纳得下八千人。
“大公子之言有理,当今天下贼人四起,昨日杀,今日杀,来日还是杀,都自持兵戈为所欲为,哪还会顾得上点人伦道德。”
袁谭话音落下,沮授颔首表示赞同。
当风从俩人的中间吹过,带起一阵清凉,便让他们忘却白日里的炎热。
沮授这时眉头缓皱,会目聚神,看向袁谭面上,正声道:“仅是属下近来心生急躁,特是还有一事不明,敢情公子能够不吝见解。”
袁谭对上沮授视线,看出些许迹象,大致猜出是要所问何事。
“既是沮先生有问,小生自当据实相告。”
得到袁谭的许诺后,鸡贼的沮授才好意思开口道:“属下只是不解我们从青州一路走来,为何要用金钱买粮,而不直接让旗下县府拨待?”
沮授说着一下把话停住,眼神陡然就换作犀利,直直盯着袁谭,问出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还有就是八千兵卒不是个小数目,行道一路必是撼山震天,可却为何一直不见主公遣人来信?”
沮授接连两问,直击要害。
这两事中蕴藏太多东西。
他虽是才思敏捷想得通其中奥秘,但是他以为自己得来终是猜测,主观性太大不值得下注。
而今身边无有旁人,他只想听到袁谭亲自说出真相,这样才有意义。
当然这说与不说,全凭袁谭心意。
“既然沮先生问到这两件事,小生自然应当给予先生一个答复。”
袁谭落手置膝,皱起眉头看着沮授,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对面这个人值得大用。
因为沮授除去是个人才外,最主要的是他的立场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