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人倒是听说过炼焦,可并未亲自见过,听说江左之地多用焦炭冶铁,未能一见。”
“那就去找,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挖,去骗,去掳,把人给我找来。”
“是但是庐州左近地势平缓,并不适合建造大型水轮,若建大水车,还需筑坝蓄水,恐难以建造,还可能淹没良田无数。”许济川再次提出困难。
鲁锦顿时一阵无语,感情这货真就只是略懂,他倒是没有谦虚
“立式水车用不了,就造卧式水轮,找一处河流拐道的水流湍急之处,挖一条分水渠出来,将水车横卧于渠中,引水击之,如此便不用筑坝了,只需开挖一条水渠即可。”
许济川眼前一亮,“妙啊,大帅此法可行。”
“可行那就去办,百工院的工匠随你调遣任用,赶紧把铁厂给我建好。”
“是。”
等这货出去,鲁锦揉了揉太阳穴,还是缺技术型的人才啊,古代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喜欢研究这玩意的,工匠之流又大多文化水平不高,做不好管理事务。
鲁锦想了想,元末这个时代,最有文化,最擅长研究机械技术的,可能就是大都的那位元顺帝小铁锅了.
很多人只知道明末的天启皇帝是木匠皇帝,其实元顺帝的木匠活比天启强多了!
元顺帝自己设计图纸,指导工匠造过游艇,一艘龙舟,龙头龙尾还会活动的那种,至于技术怎么样?反正他领着一帮美人在游艇上玩,没有落过水
元顺帝还设计造过一台漏刻,就是古代的水利钟表,上面有桥,有仙女人偶,到了时间人偶还会活动过桥,堪称巧夺天工。
当时大都的民间,甚至还给小铁锅搞了个‘鲁班天子’的诨号。
不过小铁锅现在应该还没闲到这种程度。
他大概要等到第一次打完徐州,这货开始摆烂躺平的时候,跟着宣政院那些密宗番僧,玩起了‘十六天魔舞’,天天开银趴,等玩腻了女人,才又转行玩木匠的
鲁锦当然不可能把元顺帝抓来给他干活,目前还是只能靠这些书生啊。
叹了口气,又开始召见下一位,结果进来的却是胡惟庸。
鲁锦看看名字,又看看眼前之人,顿时将人物和名字对照起来,果然就是考试那天当场拍马屁的那货。
鲁锦看着他说道,“你就是胡惟庸?”
胡惟庸闻言顿时忐忑不已,不知道鲁锦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鲁锦好像关注他很久了一样?要是好事倒也罢了,要是坏事被鲁锦惦记上.自己应该没得罪过大帅吧?
“正是小人,大帅记得我?”
“哦,你那篇文章其实写的尚可,就是有一处用典用的不对,你本该能排到前十的,却被我放到了三十多位,你可知道哪里错了吗?”鲁锦玩味地看着他考校道。
胡惟庸一愣,没想到鲁锦是记住了他那篇文章,还说他文章尚可,只是有错误,当即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也没用什么典啊,就引用春秋一次,引用论语一次,到底是哪不对?
“小人愚钝,还请大帅教诲。”
鲁锦这才说道,“你那句‘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这句话不是那么用的。
“如果蛮夷进了中国,使用中国的礼法,那他就能拥有中国的正统吗?
“若是倭寇攻陷神州,难道倭寇是中国正统吗?若是安南攻陷神州,难道他们也能宣传自己是中国正统吗?
“你用这句话来论述华夷之辩,是容易被人抓到把柄钻空子的!”
胡惟庸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又感觉还是不明白。
按鲁锦的说法,这句华夷之辩的说法,确实容易被人钻空子,可那也得他们打的到中国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
好吧,还真有可能发生,金辽元这几个不就是吗,尤其是辽金宋这哥仨的正统之争,到现在还没争明白呢。
胡惟庸连忙谦恭道,“原来竟是如此,都怪小人才疏学浅,更无大帅思虑深远,行文有误竟不自知,多谢大帅点名错误,亲自教诲,小人回去一定多加反省,今后用典当慎之又慎。”
好家伙,这又拍上了。
鲁锦连忙打断,“著文立言的确该慎重些,但也不至于如此愧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那篇文章整体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对中国之礼制,以及君臣之道的看法,多有见解。
“此番虽排至三十余名,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愿先去含山县做主簿?”
胡惟庸闻言一愣,正待说什么,鲁锦却抢先说道。
“含山县,名为县,实则只是一大些的乡镇罢了,连城墙也无,但此县地处要冲,位于和阳与巢县之间,周围多山,可为两县后援,位置极为重要。”
这回不等鲁锦说完,胡惟庸连忙抢着说道,“大帅,小人愿意去含山筑城,保证将其变成固若金汤的堡垒。”
“哈哈哈哈,你倒是机灵,那便这么定了,你去含山县当主簿,先在那里负责筑城,但一不许强逼民夫赶工,二不能偷工减料。
“含山不大,筑城也不用太大,能当堡垒即可,把这件事办妥了,我就升你到别的县做主官。”鲁锦立刻画大饼道。
“多谢大帅栽培!”胡惟庸顿时大喜。
原本以为还要当主簿当好久,没想到现在就有个立功升迁的机会!
还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