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进炎凌胸口的是一把天族神兵
那把剑长约两尺上下,刚好能被锦盒盖住,而那锦盒中的玉笛又刚好同时转移了四个人的视线。
苍决下意识地挥了袖子将柳柔儿横扫出去,连忙顾看炎凌,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
“炎凌!”三人惊叫着向前搀扶。
柳柔儿被拍在蔓墙上,又重重跌在地上,大概被戾气冲地受了内伤,蜷着身子吐出一口血。“哼哼”她怨毒地冷笑着,用衣袖拭去嘴角的血迹,“我也听说,尸族人若是被阳清利器所伤,是要魂飞魄散的。”
“你!”骨剑“呛啷”出了鞘,苍决起了杀意。
就在骨剑向着柳柔儿急刺的同时,“砰”,炎凌胸口的那把剑却冲了出来,剑柄插在蔓墙上,发出古怪的颤抖声。鼓胀的白袍下,胸口处的穿心伤吐着戾气。
柳柔儿不知是惊讶还是恐惧,圆瞪妙目,微张朱唇,呆滞了许久,“不可能,不可能”
苍决被戾气冲向一旁,连忙收了骨剑,不可置信的看着炎凌。
“这”逐流跟石壮对视一眼,惊地说不出话来。
“霍姬清在哪儿?”炎凌强忍剧痛,缓缓向前踱步,踱到柳柔儿身旁,蹲下来,盯住她的眼睛,缓缓道,“我的耐性很有限,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让你永远没机会说。”说着,伸出手掌,将舍顶飘落下来的几片树叶接在掌中,叶片随着戾气攒动飞速打着璇儿。
柳柔儿咬了咬嘴唇,末了,倔强地昂起头来,一言不发。
炎凌站起身来,笑笑,将掌中的戾气抛向她,“你以为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吗?”
戾气搅动着树叶,缠绕在丽人身畔,树叶越旋越快,刮过皮肉便是一道深深地血痕。叶片伤不及骨,被戾气驱使后却吹毛断发,不时那柳柔儿全身便渗出了血,一身绿衣染的鲜红。
任她满地打滚,任她撕心裂肺,炎凌不为所动,他就是要她尝尝皮肉剥离的滋味,霍姬清受的罪比这残酷了千倍万倍不止。
“我说!我说!”柳柔儿痛地声音失了调子,尖利的可怕。“那女子被珵光带走了,囚在水牢里!”
炎凌一把挥散戾气,“哪里的水牢!?”
柳柔儿喘息了片刻,惊惧地看着浑身的血渍,伸手抚了抚脸颊,却抚下了一手的血,登时尖叫一声险些昏过去。过了片刻,惊魂回转,眼泪瞬间跌出眼眶,“你用戾气伤了我,今后我带着一身伤疤如何过活?”
炎凌冷冷一笑,“我既能伤你,便能治你,你若不说,谁管你如何过活?我连你的命都不会留。”
“我说!我全都说!”柳柔儿匍匐着向前挪动,一把拽住炎凌的衣袍,祈求道,“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你要将我治好!”
炎凌点了头,嫌恶地挣脱柳柔儿的手,在木桩上坐了下来。
柳柔儿撑起身子,倚靠在蔓榻上,顺了顺额前凌乱的青丝,才慢慢道来,“五年前,珵光告诉我,他在人族遇见一个女子,像极了陨世已久的圣灵女。我知道他爱慕圣灵女多年,奈何圣灵女心有所属,根本连看都不看他。
莲颂陨世后,灵族的圣灵女之位一直空着,天族与灵族向来交好,珵光又是天族的元君,我觊觎那个位子,便想讨好他。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我不做,他也会做。他就是那样一个人,看上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于是,我便把那女子掳了来,送给他。他当时一见那女子,便痴了。莫说他,我第一眼看到那女子也傻了,她跟莲颂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且,她身上还带着灵族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圣灵女在人族投胎转世了。
珵光把那女子带回天墟后,那一年便很少来我的碧落舍。第二年,他却又来了,话里话外都是沮丧,他说,她终归不是莲颂,就算一模一样,也不是。呵,他这种人我最是清楚不过,终其一生只爱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其实,我并不关心那人族女子,之所以对她心生好奇,无非是因为她的容貌。珵光经常来我的碧落舍与我欢好,欢好之后,我便套他的话。他若是心情好,也会与我多说几句。
慢慢的,我便得知,那女子被他囚禁在千嶂里的水牢内,至于是死是活,我便不知道了。”
“千嶂里?水牢?”炎凌站起身来,踱了两步,虚眯了双眼看着柳柔儿,“这千嶂里,不是鹊青的寝殿吗?”
柳柔儿喃喃道,“你说的不错,现在那里确实是少元君的寝殿,可以前那里却是碧玺夫人的居所。”一住,幽幽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再多说一句也无妨,那水牢,一开始是为碧玺夫人俢的。”
“什么?!”炎凌突地定住身形,“那水牢内也关着碧玺夫人?”
柳柔儿讪讪一笑,“珵光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年他围剿碧落舍,还指望着能把圣灵女带回去,便先把碧玺夫人关起来了。可惜圣灵女抵死不从,自毁灵根,掘了忘忧墟的荷花塘,散光了灵气。
从此后,那碧玺夫人便一直被囚在水牢内,这件事,我也是近几年才得知的,至于碧玺夫人现在还在不在那水牢内,我便不知道了。”
“你说的水牢,在千嶂里何处?”炎凌突地想起千嶂里大殿内的那方清池。
柳柔儿轻轻摇了头,“我没去过那里,我只是珵光的一个相好罢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跟我讲?”
炎凌点点头,转身便往门外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