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只能抽个旱烟解馋,现在连哈德门都抽上了,真的是鸟枪换炮了。
“小马哥,你家大哥最近好吧?”
“好着呢!天天东洋人的牛肉罐头伺候着,能不好吗?腰上都长肉了,不过永州零陵地界的棉花也好木棉也罢,真的是满山满谷都是,价格比山东地界便宜了不少,这回我就是过去给六哥说一声,收购价可以往低了压了。”
周飞凤在一旁听着几个人闲聊,也是吃惊的紧。
湖南永州他自然听说过,虽然无缘一去,听说那里确确实实出了不少名人,三国时期的黄盖,北宋时期的周敦颐,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听着一样的普通棉花,永州零陵郡地界只有两成进价,连卢老爷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过再便宜,还是不如德意志洋行订购的印度棉花便宜,听六哥说印度那边到处都种植棉花,要么就是罂粟,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鸦片,大烟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周飞凤终于插上了话。
“合着这帮子都不是好东西啊?六哥说了,将来咱清风寨的弟兄也可以走出国门,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到时候咱也弄块无主之地,专门用来种植棉花。”
卢老爷倒是有些神往,他将大儿子送出国门留学,自然也想过师夷长技以制夷,只是这个大儿子出去这么些年,该学的都没学到,不该学的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永州当地还有不少手艺工匠,六哥上回就给我说了,找一批当地绘画的手艺人,一起带去青岛,好像是要自己设计木...木板。”
“那是印花机的模板,寿亭真是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啊!听说现在飞虎牌的花布都卖到浦口和东北去了?”
“上回我跟着棉花去青岛,亲眼看到那些豪商哭着喊着要跟大华做买卖,那什么花布一尺卖到五毛钱,乖乖,上海那些染厂的花布才一尺一毛六吧?卢老爷,您给算算,要是一万匹花布得挣多少钱?”
卢老爷已经在心下里盘算起来了,但是这数字太大,没有算盘和笔墨纸砚,他一时有些局促。
“一万匹?不说现在的老百姓买不买得起,就这个价格,能卖掉一两千匹都够呛。一千匹大概就超过了一百二十万的货款了。”
周飞凤张口就来,把几个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呢!六哥当时对那些豪商也是这么说的,说是如今的老百姓很穷,又想穿花衣服,他规劝那些客商先趸一些普通样式的回去,等到收回货款可以进个几百匹试试水,如果效果甚微,还可以拉回去退货,就算有人买,也就是那些不差钱的士绅或者地主了。”
听完小马的叙述,周飞凤和卢老爷对视一眼,都相当满意。
“周兄,刚才那心算之法,不知可否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