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坯布和染料一途上,双方打了个平手。
事实却是染料他们几家洋行共同打压东洋人的贸易行,而在坯布问题上却被对方完虐。
无论是哪国的洋行,距离本土都太远了,永远做不到实时更新价格,打价格战自然不是东洋人的对手。
包括德意志洋行在内的所有外国洋行,都想在华夏的土地上寻找代理人。
陈六子前脚刚刚回到大华,卢家驹带着苗瀚东就后脚回来了。
“家驹,没想到真有你的,那位兴国染厂的东家被你愣是忽悠瘸了,这跟卖废铁也差不多了。六弟啊!你几时回来的?”
“你们回来了?我也是刚刚坐下,谈成了?”
“成了!家驹真不错,下回再见到你爹,我得好好跟他说说你的事情,别把孩子弄傻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一阵,老吴走了出来,“东京,苗先生,掌柜的,老孟他们的汇票已经交付了,银行让我去一趟呢!”
“这么快啊?那你就去吧!嘶嘶嘶,哈哈哈,家驹,苗哥,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你们。”
“什么好消息?”
“德意志洋行的安娜经理给我们找了一处宅子存货,这几天全力印制花布,就是印花机太少了,不然可以节约不少时间!”
“那位安娜经理我也见到过,我们虽然跟元亨有协议,但是那两条细则卡着的不光是我们的脖子,也同时对他们有效。”
“我没让德意志洋行代销染色成品布,而是四万八千匹的花布,12种花色各两万四千匹!”
卢家驹和苗瀚东立马从老吴的办公桌上取来纸笔和算盘,开始忙碌的计算起来。
这个时候东亚商社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先生吗?是这样的,坯布已经准备好了,再有十几天就可以运抵青岛码头。”
“哦,滕井先生啊?那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联系下一船坯布的事情?”
“是有这个意思。”
“滕井先生,德意志洋行的安娜经理给我们大华介绍了一家天津的厂子,他们一件坯布开价68块啊!”
“陈先生,这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华夏染织厂的坯布价格最多不会低于76块。”
“唔,当初他们的外埠经理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说我们大华处于飞速发展期,需要五千件坯布,他就直接压到了68块一件。如今我们就只有一台印染机,等你们东亚商社的坯布到了青岛,天津那边的坯布估摸着也要抵达了,至于你说的下一船之后再说吧!”
没等滕井做出回应,陈六子就把电话挂了。
卢家驹和苗瀚东都吃惊地看着陈六子这边。
“六哥,你编这种瞎话骗滕井,想做什么啊?我们现在多了一家染厂,正需要大量的坯布啊!”
“可是,我们就这么点钱,不逼着滕井压低价格,他们一个月就这么一船布,不多买点可怎么行?”
“哎呀,六哥,被你一打岔,我刚才算到哪里了?”
“不是,你们需要这么费劲的计算吗?”
李云龙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你小子,别乱说话!”
陈六子冲着李云龙呵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