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加急赶路两日,各种损耗繁多。
磨坏的战车轴承,累倒的战马,跑丢的马蹄铁。
即使战士们内心仍然燃烧着封侯拜相的野心之火。
朱樉还是下达命令,让大家在距离和林数十里外休整一番。
维系好战斗力,才能够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取胜。
靠近元军核心位置,驻扎也变得讲究起来。
最外围是一排排固定住的战车。
战车之后,则是让火枪手射击的站位。
迫击炮、火箭弹,则依次排列在火枪手之后。
半天时间,足够三万秦军,从疲惫状态中舒缓过来。
半年前还是流民的新兵陈午,端着杯加过糖的奶茶,向身边的老兵问道:
“徐大哥,你说咱们真能抓到这北元伪帝吗?”
“要是咱爷们抓到,那岂不是几辈子不愁了?!”
军营中这样的讨论,这几天就没停过。
几乎每个人都畅想过,自己亲手抓住蒙元可汗,然后封侯拜相!
徐珏夺过陈午手中的奶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肚。
“想那个不如想这场仗打完,让人给你说个媳妇儿!”
“蒙元可汗岂是那么好抓的?”
“前年徐达大将军率十五万大军出塞,曹国公兵围上都,不还是让这家伙给跑了?”
“你家伙说不准属泥鳅的,滑不溜丢!”
老兵喝完奶茶打了个嗝,指点道:
“封侯虽好,不过得有命拿才是,不如多保养保养你的火枪,别到时候打不着火!”
徐珏看得透彻,秦王所言肯定不假,答应的封侯也是真的。
但要是丢了小命,即便是封侯,又有何意义?
老兵看向四周慢慢围上来的蒙古游骑,还有心思点评一番。
“蒙古人这是越来越不堪了,当年在中原的时候,咱爷们也和他们打过,那时候好歹人马都穿重甲还带长枪。”
“现在这连个皮甲都见不着,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不穿甲没什么好怕的,一百五十步,一火枪下去就死了。”
“军功,就和白捡的一样。”
北元皇帝爱猷识理达腊御驾亲征,骑着一匹西域宝马,在一众骑蒙古马的骑兵里,鹤立鸡群。
元军最为精锐的骑兵,数年前,在应昌,在西北,全军覆没。
如今即使是皇帝亲军,也没多少老兵。
“这就是朱贼次子,秦军!”
王保保一脸凝重,指向数里外的秦王军大营,向诸将和爱猷识理达腊道:
“如今朱贼秦军有三万之众。”
“徐达后军,还有五万之众。”
“我们必须先破秦军,再破徐达后军,方能解今日困局!”
洪流一般的蒙古游骑,如同山洪泥石流,向着秦王大营席卷而去。
服饰、马鞍、长刀形色各异的游骑兵,漫山遍野。
不过这种场面,现在就连刚入伍没多久的新兵火枪手,都吓不住。
“炮营,自由开火,5发!”
朱樉观察一番后,没让火枪手开火,而是让进入草原后,几乎没怎么干活的炮营率先登场。
近四百门大小口径迫击炮,齐齐发出“咚咚咚”的炮弹出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