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没有会偷吃这池中的鱼？”我问道，没有回应，回头去看，罗弋早已不再身侧。正要起身去寻找，见罗弋抱着一把蕉尾琴过来了。

“你找我？”

“嗷，刚没发现你离开。”

“我说带你看好玩的东西，刚去准备了下”罗弋坐到我身旁的石板上，把琴放在腿上。

“你要弹琴？”

罗弋点头，指向池中，“你注意看。”

噔琴音起，池中的锦鲤排成队列，随着琴音的变化，时而成团时而分散，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沉下水深处，好似听得懂琴音，而随奏起舞一般。池中鱼儿奇异有趣，罗弋的琴声越来越熟悉，更是带我想起了往事。

凤求凰

原来他弹奏的是凤求凰。

太久不曾接触，我有些忘了此曲的曲调。

当年我教他的琴曲，若是男子喜欢一个女子，可以为她弹奏此曲，表明心意。

我那时这样说的，我让他以此曲赠念儿。

曲罢，四目相对无言。

“小熙，你可记得此曲？”

“嗯”

“念儿若是知晓，她定是也希望如此的。小熙，我们认识多年，我对你的情谊从未变过，以前因为种种原因，不曾对你说。后来我相说，却没有机会了。终于，我们再次见面，我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我不该错过。小熙，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不要逃避，试着喜欢我，可好？”

教练场上罗弋杀伐决断，而对我，罗弋一直是温柔忍让的。

他的这位宽厚，总让我依赖，让我感觉像哥哥一样可靠，不，我那个项阳哥哥有时候不太靠谱，哈哈哈哈，正因为如此，罗弋的稳重宽厚更让我有安全感。

“若是”

我还未说出口，罗弋抢先说道，“若是你还是无法喜欢我，我就做你的大哥哥，一辈子的哥哥。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了，我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我看着罗弋，笑了起来，眼中却汪着泪水。

“我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我跟你想象中的王嘉熙不一样。”

“我没有想象，我喜欢的就是你，我眼前的小熙。”

我颔首，任由泪珠滴落在我膝盖上，湿了我的襦裙。罗弋递来手帕，我看着手帕迟迟不接。“你们古人，我是说，卫国的男人，你又是大将军，你”

罗弋蹲在我身前，仰望着我，小心地替我擦去脸上的泪水，被我抢了手里的帕子，别过脸去自己擦拭。

“我与当年的三皇子卫子璟相恋过。”

是三皇子卫子璟，不是卫皇卫子璟。是相恋，不是暗恋。是恋过，不是恋。

“他”罗弋有些惊讶，但是看他的神情好似又是意料之中，并没有那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