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权纪元一零四一年四月十二日周六)
(凯思卓东郊·晨曦墓地)
你好,我叫丹宁。如你所见,我是这里的守墓人。我每天的工作内容除了看守墓地,还有弃尸和收尸。
凯思卓对于生死有着不同的看法,我们认为人类生于大自然,本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构成我们身体的物质来自大自然,死后归还这些物质也是应当的。所以我们的丧葬习俗,就是曝尸荒野,任由野兽大快朵颐。
归还自然的地点有两个,一个就是离这不远的静谧森林,另一个则是更偏北一点的归还森林。而我的任务,就是负责在静谧森林丢弃尸体,过一段时间在去回收这些野兽吃剩下的骨头,然后安葬在墓地里。
(凯思卓东郊·静谧森林)
静谧森林,森如其名。这里总是寂静无声,安静得可怕。归还自然的尸体会吸引来不少野兽,而野兽又会吸引来猎人和冒险者。所以,看似寂静无声的森林里,处处潜藏着危险。
这些人,其实根本就不缺钱。他们有着正经的工作,只是在休假时出来寻求刺激。我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凯思卓实在是过于的安宁了,有时候太闲,太安稳也不是件好事。总有人按耐不住寂寞,想要寻求刺激。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头野兽,而凯思卓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岁月静好的牢笼。他们渴望冲破牢笼,如果不能犯罪,那么冒险就是最好的发泄形式。
他们签署了生死契,来到这里与野兽厮杀,享受着这短暂的“自由”。而根据马拉克斯公约,任何离开边境的人,就算是遇到生命危险,政府也是置之不理的,一切后果自负。这反倒没有吓退这些人,比起在境内冒险,他们更喜欢去境外。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刺激,就越令他们兴奋。我也一样,我是说,我的工作虽然归属政府,但离开边境,同样也需要后果自负。
我在工作时,会背着一口棺材。里面如果装着尸体,那么我就是来弃尸的。相反,如果背着的是一口空棺材,那么我就是来收尸的。准确的来说,是骨头。有时候,我也会收一些别的尸体。比如冒险者的尸体。当然一口棺材是放不下两三具尸体的,但如果是骨头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比起守墓人这个身份,冒险者们更喜欢称我为歌人武士。因为我总是喜欢哼唱着一首安魂曲,遇到危险的冒险者听到我的歌声,就知道,他们的救星来了。而我手里的武士刀,就是他们的救星!至于那口棺材,冒险者们可不想我来的时候,正好给他们收尸用。
今天,我背的就是一口空棺材,准备去回收前几天丢弃的尸体。我一如既往的哼唱着安魂曲,走在这寂静的森林里,森林里只有我的歌声在飘荡。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也停止了歌声。我静静的聆听着,远方隐隐约约有打斗的声音。看来是有冒险者在猎杀野兽,过去看看热闹吧。我不急不缓的朝着那个方向走着,嘴里继续哼唱着安魂曲。
此时一声尖锐的鸟鸣破空而来,一阵狂风紧随其后,我的衣服被吹得乱颤,周围的树木也跟着乱颤,被抖落的树叶如雨下,栖息在树上的鸟儿被惊扰,纷纷振翅高飞。
狂风和鸟鸣?难道是裂风鸟?静谧森林里什么时候有裂风鸟了?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我加快了脚步,最后跑了起来。
(凯思卓东郊·静谧森林北部)
“魔法师!控制住它,别让它乱动!”一个猎人大喊道。
魔法师挥动法杖,周围的树木快速生长出藤蔓,缠绕住了裂风鸟的翅膀。
裂风鸟只是微微振翅,藤蔓就尽数断裂。
猎人大骂道:“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把它引到森林里来,结果你的缠绕术就这水平?”
魔法师争辩道:“它...它是三阶魔兽,我是二阶魔法师,实力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啊。”
猎人:“不是你说的,引到森林里来,就有办法对付它吗?”
魔法师:“我说的是,把它引到这里来,地势狭窄有树木遮挡,它不好施展飞行,而且也有利于我施展木系魔法,我可没说一定能治住它!”
骑士插话:“这么大个家伙,你瞄不准吗?”
猎人:“没用!它的羽翼和皮肤都很厚实,我的箭根本就破不了防,我只能射它的眼睛。它这样乱动,眼睛那么小,谁瞄的准?”
骑士抱怨道:“我真的服了你们两个,魔法魔法控不住,弓箭弓箭瞄不准。”
刺客冷冷说道:“你们在正面牵制住它,我暗中找机会刺它眼睛!”
骑士举起重盾冲了上去,一盾牌打在裂风鸟的脸上,打脸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耻辱,是赤裸裸的嘲讽。
裂风鸟愤怒的挥动翅膀,几道风刃飞出。
骑士大喊:“站我后面!”
牧师站得有些远,眼看来不及!
刺客大喊:“趴下!”
牧师楞了一下,风刃已然到她面前!
刺客从暗影中显现,一脚踹翻牧师,然后又遁入暗影。
牧师顺势躲过了风刃,但她手里的法杖慢了半拍,直接被风刃切成两半。
牧师趴在地上,一脸灰。当她看到手里的法杖被削掉一半时,不禁大喊:“我的法杖!”
猎人吃惊:“好快的风刃!”
骑士:“你们注意自己的位置!它的风刃只有我能硬抗。”
猎人大喊:“魔法师!快控它,使出你吃奶的劲!”
魔法师牙一咬,心一横,摸出一个纯木元素结晶,法杖一挥元素结晶化成绿光窜进了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