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三月份初雨,王仁义在家门口梨树旁的枣树上再次小心翼翼划上一横,这一横代表新年始旧年去,仔细数数,已是过了十六年。
枣树比王仁义大两岁,丰羽子在王仁义到来那一年移栽到家门口,特的为他种下,好让小王仁义能多些乐趣。
一旁的阿陈在看到王仁义划好后拉起他的手兴高采烈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梨树,王仁义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笑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梨树。
梨树上记载着阿陈的岁月,同为丰羽子中下。
阿陈不会说话,手脚笨,自己划的总是难看,王仁义长大后便一直由他负责记录。
阿陈的事他当然不会忘,只是他想看到陈妈笑,自己若是规规矩矩完成这件事,陈妈倒是会一脸失落。
给陈妈划上第四十三道横线后王仁义捡起一朵干净的梨花襒在阿陈头发上。
阿陈乐开了花满脸笑容,用笨拙的喉咙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别人听不懂,但王仁义一定懂,他一脸笑容说到:
“好看好看,陈妈现在更好看了。”
王仁义拉着阿陈回家避雨,自己则坐在屋檐下盘算着今年该往地里种些什么。
等这场雨下过沉师傅也快回来了,这一次希望沉师傅能多带些其它种子回来。
丰羽子盘坐在他的房间闭目养神,这些年他瘦的厉害,如同一颗枯树,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吃过晚饭几人早早睡去,王仁义和阿陈同住一间,这些年一直如此,没有王仁义在的阿陈已会睡不着觉。
细雨霏霏敲打屋檐,令人很是舒适,王仁义给阿陈打过招呼后沉沉睡去,只是今晚的夜与众不同。
恍惚中王仁义被嘈杂声声惊醒,他站起身来,只见数位满身皆白的老者面带笑意看着自己,看上去他们对面前的少年甚是满意。
见这些人无恶意且是熟识自己一般,王仁义便问到:
“你们是谁?你们认识我吗?有事吗?”
五位听闻老者相识一笑,身背木剑老者上前一步,道:
“我们是他乡的魂,我们当然认识你,连你尿过几次床挨过几次打都知道!哈哈哈哈……”
说完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大了被提起这些事实在有些羞耻,王仁义羞红了脸,问:
“你们应该是来找丰师傅的吧,我去叫他。”
负剑老者道:
“不必不必,我们是特意找你来的。”
“找我?”
王仁义有些诧异,自己从未见过这几人,怎会是特意见自己来着?他转念一想随之转头看向熟睡的阿陈,害怕惊醒她,道:
“这儿太暗,要不我们到客室去,大家好能坐下喝杯茶,也免的吵醒陈妈。”
头戴道冠老者哈哈一笑,道:
“小友莫慌,此乃梦境。”
“梦中?”
王仁义难以置信,小声嘀咕,如此清晰怎会是梦。
负剑老者打断他的思绪,高声到:
“小友不必多想,吾等乃是断了手的仙人,空有抱负奈何踌躇难行,今日借机入你梦特来将毕生所得授你,还望你莫要推辞。”
虽不知眼前人究竟从何来,也不知其善恶,但他人这般真切,我怎忍拒绝,如是有路可寻,又怎会自称不能为仙人。
王仁义沉思良久,道:
“能得诸位仙人厚爱,足下感激不尽。”
负剑老者笑笑,高声道:
“吾乃纯阳真人吕洞宾,有幸练得一寿好剑,今日就将这套纯阳剑法传授于你,小友,接剑!”
言闭,纯阳真人摘下木剑递向王仁义。
王仁义上前双手接剑,接下剑后脑袋随着剧痛将纯阳剑法的一招一式刻在脑海。
他感激万分,跪谢道:
“王仁义谢过真人。”
吕洞宾这才宠溺的笑笑,道:
“好徒儿。”
纯阳真人退去,头戴道冠老者走上前来,将道冠取下亲手戴在王仁义头顶,道:
“吾乃青城山道人张道陵,这套五雷大法传授给你,能在危机时刻保命就好。”
随着头痛,五雷大法同是被刻在脑中。
王仁义再次跪谢。
“吾乃太极宗师张三丰,这两仪式于太极拳一并传给你吧,纯阳剑法过于刚猛,两仪式恰能补其余,日后你能用上的,不过你要切记太极之意不在形,其它的就要靠你自己领悟了。”
说完老者手指轻点王仁义眉心,两仪式与太极拳被一同刻在脑海。
这时一位干瘦老者开口:
“老身乃墨子是也,我这倒没什么能传于你的,那些机关之术在这儿也不实用,倒不如给你的脑子里留点空间塞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