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整,告别大城市的繁华,奔向小城的初夏。听人说:第一次去往一座陌生的城市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再次前去多了一份期待,等到第三次莫名的多了一种熟悉,直到最后那个地方变得很亲切。再次出发我们一行三人,司机师傅是一位地道的哈尔滨人,同我父亲一样年长,从最初我脑子发热喊了一声“刘哥”起,直到今天我早已离开HEB市依然通过电话亲切的叫着“刘哥”居然一喊就是好多年。刘哥虽然有一副典型的东北人的长相但并没有东北人大大咧咧直来直去的性情,他脾气很好,心思很细,待久了你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因此他也成为了我在东北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我们竟然成了“忘年交”。同行的马波老师,他是让我走向黑瞎子岛并且帮助我完成毕业的老师,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回忆。
车在路上,人在车里有了更多聊天的时间,很多的话题离不开“抚远县”、“黑瞎子岛”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聊天内容,从他们口中我听到了更多故事。只记得过去从哈尔滨通往抚远只有一条路只能乘坐大巴车走在溅起泥巴的路面上,要是冬天路面结了冰,车子在路面上走走停停,现在10小时的车程过去至少也要走三天三夜,遇到大雨坑洼的路面乘客还得下来推车,有时一段路推出几公里,上车后衣湿人乏,满车厢都是鞋子带进来的泥巴。那时候的乘客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够尽快回家。过去的抚远并不是外地人都能坚持去往的。要是赶上暴雪,大雪覆城,车进不去人出不来,小城成了孤城,城里的人窝在家里期待雪化,焦急回城的人眼巴巴的望着阳光祈祷早一点儿可以通行。今天的国家早已实现了村村通,到抚远的交通更加便捷和轻松,才有了现在更多外地人亲临小城,感受不一样的国界风景。
就在2014年抚远县首次开通了直飞HEB市的航班,此时的抚远真正成为一个水陆空全线贯通的县级小城,经济的发展极大地带动了当地的旅游和外贸发展。民间旅游、商贸早已成为小城的经济腾飞的基础。有故事相伴旅程不会感觉到单调,因为你可以发挥任意的想象,在未曾经历过的过往中翱翔,你也可以闭上眼休息,有刘哥的驾驶保障完全可以沉浸在故事中的美好当中,抑或扮演其中的主角。这样的旅程是轻松的,车头开往东北以北的地方,直到小城的城门楼车才刹住了疲惫的脚步。第一次进城正是夜晚没能看清小城的入口,这次开车到城脚下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才可一睹她的芳华。该门楼素有“东方第一县”的美誉,门楼两侧高擎着“中国鲟鳇鱼的故乡”、“中国大马哈鱼的故乡”两块儿巨大牌匾,吸引着每一位出入小城的游客。这就是小城的门口了,一旦踏入一切将变得与众不同,小城的故事能够把人融化。
小城人是热情好客的,马波老师辗转于小城和研究所数年,这里早已成为他心中无比亲切的热土,伴随着他的脚步我们得以更快的与当地人打成一片,更好的体验小城的独特和丰富。我们被邀请到当地人家中,在这里不论什么场所都能够品尝到当地的特色那就是—“吃鱼了!”拌生鱼片应该算当地最常见的吃法了,江中打捞到的野生鱼,不管什么季节也不分什么种类,第一反应就是吃生鱼片,这是长期生活在内陆的人不敢想象的,但是这里的水质好污染小,所谓“好水养好鱼”当地人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吃生鱼片的习惯,生鱼片也成为招待宾客时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生鱼片尤以鲤鱼最佳,鲜活的鲤鱼经过当地人熟悉的操作被分割成去骨刺的鱼肉和去肉的骨架,鱼肉切条,加上当地生产的上好米醋浸泡一会儿,把变得淡白挺实的肉丝与切好的黄瓜丝、焯好的土豆丝、绿豆芽等相拌调匀,再加入适量的辣椒油、香菜、食盐、白糖等佐料,即可调制出酸辣香扑鼻、鲜凉甘洌爽口的生鱼片。生鱼片作为当地著名的招牌菜一贯成为抚远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几乎家家都会调制,每个人根据不同的口味调制出适口的滋味,吸引着远方的客人。
生鱼片上桌的同时,主人习惯拿出一个白色塑料桶,里面装着抚远的“小烧”,小烧是抚远当地自产的白酒,据说有60多度但入口却很柔。抚远小城不大,城内很多物品都是自产自销,在这里你可以放心选购中意的商品丝毫不用担心购买到假货,因为这里位于祖国国土的最东北端,周围都是大面积的水稻田,“三山一水”围起的小县,让假货无处藏匿,其造假成本远远高于商品本身,何况当地的物价并不高。在这里小烧也成为政府官员、商人、百姓一起享用和用来招待客人的商品。此时正值夏季,坐在大自然的空调房里,吃着生鱼片,喝着鱼架汤,品着抚远的小酒才知道生活有时是多么的有趣。
如果不尽兴,可以到街上逛逛,外面更凉爽,在街道旁你会看到一些类似于KTV的歌吧,这是当地人夜晚消遣时光最好的地方。房间不大,一进去门正对着过道两侧各放着两张沙发桌,两桌之间有一隔断,这样沙发在桌子的包容下便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再往里有一面墙面上垂下来的一张大的投影屏幕,歌吧里的设备主要是电脑链接投影仪,投射在面前的屏幕上,屏幕下方往往会放置一块儿简陋的舞台,舞台上安装有一炫彩灯和两个高分贝音响,前来玩耍的朋友通过呼唤操作电脑的老板来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然后通过全场流动的两个麦克风进行对唱和互动。桌子上通常会摆放几盘花生、瓜子、坚果之类的,如果有需要还可叫几瓶啤酒,陶醉在炫幻的灯光下。这种歌吧的设计很简单,但恰当好处的迎合了大众又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完全没有KTV的封闭感,增加了整个房间的温馨氛围,因此也成为了抚远大众喜欢光顾的地方,这样的夜生活其乐融融。我五音不全,独坐一边,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听着不跑调的歌。
就这样上岛前我得以在县城待一周,充足的睡眠,随处可连的网络,根据个人爱好选择电视频道,逛一逛满大街都是俄罗斯游客的步行街,偶尔蹭上一顿大餐,或许这一切是对我岛上生活最大的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