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驾!驾!”
只见官道上几匹骏马飞驰,尘土飞扬。马上的几人皆风尘仆仆,似是在着急赶路。
当先一人是一个青布衣衫的俊郎青年,腰佩长剑,约莫二十来岁。
“大伙儿抓紧了,太阳快落山了,天黑前我们得找到客栈住下。”那青年大声道。
青年用脚后跟磕了磕马肚,挥动手里的鞭子,抽打马臀,欲让马儿行得更快。
“二师兄,也不用这么急吧,咱们江湖中人,随便找个地儿凑合一晚上就行了。”
话刚落,就有另一人回应。
“那咋行,朱师弟,咱们这些糙汉子可以将就,三师姐可不行,难道你想让师姐在地上睡一晚吗?”
方才出声的那人听到此话,急忙说道:“啊,抱歉啦师姐,是我考虑不周。”
这人叫朱堂云,与他对话的叫做王义,两人都来自黄州府青烟派。为首的那名青年名叫余潇意,是门派里的二师兄。
最后一匹马上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十八九岁,皮肤白皙,头发浅浅地系在身后。
女子名为薛凝霜,正是他们口中的三师姐。
“没事,有客栈我们就住下,没有的话在树林里将就一晚也无妨,你们不必顾着我。”
余潇意“嗯”了一声,向众人挥了挥手,“那快走罢,天黑了可不好赶路。”
四人加快速度,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一家客栈。
那是一家位于官道旁的客栈,孤零零的。客栈不是很大,马厩里却栓满了马匹。
四人翻身下马,早已有马夫在路旁等候,接过缰绳,将他们的马带去马厩喂食。
余潇意领着三人进入客栈,他本以为在这荒山野岭出现一家客栈已实属不易,想来除了他们几个应该没人来住了,他甚至还怀疑这是不是一家黑店,可眼前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客栈里几乎坐满了人。
可本该是一片喧哗的场景,此刻却一片寂静。
余潇意众人一进门,客栈的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不少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余潇意心中一凛,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准备随时出剑。
客栈的掌柜见来人衣着不凡,器宇轩昂,心下嘀咕:这怕又是一个世家公子。
掌柜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小声地对余潇意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余潇意皱了皱眉,“掌柜的,我们确实要住店,今日你这店是什么情况,怎如此安静?你为何说话要这般小声?”
掌柜一脸苦笑,眼神不经意间瞟了瞟楼梯口。
那里坐着两个中年人,一动不动地,眼睛闭着,似是在闭目养神。
“这事说来话长,客官你们先坐,坐下你们就知道了,最好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我先去安排人给你们准备饭菜。”
不待余潇意回话,掌柜便急匆匆地走了,走的时候依然小心翼翼地。
“诶,你这掌柜走那么快干嘛,而且我们还没说要吃啥呢,懂不懂招待客人?”
朱堂云自打进入客栈便觉压抑万分,此刻见掌柜如此敷衍,已忍不住大叫。
“啪!”
只听得一个沉闷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不由一惊,只见一根筷子插到了朱堂云身后的墙上。
而朱堂云已吓得一身冷汗,方才筷子是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得甚快,稍偏一点便能从他的耳朵穿过去。
朱堂云稍微缓和一下,不禁恼怒,破口大骂道:“谁他妈扔的!招你惹你了?有本事站出来,跟我打上一场。”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只见两截断裂的筷子掉在了朱堂云的脚下。
原来是又有一根筷子飞来,而这次的筷子却是直射朱堂云面门。余潇意早就警惕着四方,筷子来时,他眼疾手快,立刻出剑将其斩断。
“前辈恕罪,我这师弟说话莽撞,无意间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余潇意连忙拉着朱堂云赔罪,向着楼梯口的方向行礼。
楼梯口的那两人仍是闭着眼睛,只道了一声。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