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哈斯特
ATEF第二军团D小队
弗罗斯特·詹森下士
罗联以非常明显的优势在澳大利亚插满罗克萨特主义的旗帜,仅仅两个月后,整备完毕的罗联军队继续南下,向新西兰进军。
弗罗斯特深知他们这是在炫耀他们的武力,澳大利亚几乎没有抵抗之力,新西兰的命运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何况这次他们的军队是重新集结的,登陆部队从新西兰的北部,沿着南北两座岛屿覆盖了整条西海岸。漫天的飞机在云层上方遮天蔽日,无边无际的大洋上无数舰船掀起巨浪,朝着枯瘦的岛国涌去。
“看啊!弗罗斯特,这个人数堪比一个远东国家,”尤纳金在通讯器中说道,“我们是不可阻挡的,碾压过前方的障碍,教导那些不识好歹的南极人,什么叫恐惧。”
又是这种狂妄自大的发言,弗罗斯特有不好的预感,他们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ATEF为上一个国家已经投入太多,和现在包围海岸的海军和空军一样,八成的士兵是从未踏入战场的新兵,而他们配置的GS-91更是简化的量产型,除了最基本的再生功能和辅助的抬头显示器外,没有其他战术功能。
说白了,他们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来追求胜利,他不知道杰诺将军是否也把他们当作工具,他也不知道这场战役要死多少人,几万?还是几十万?他或许会在战役结束后关心这些数据,然而身在泥潭之中,他也仅仅只能做到尽全力保存自身,然后再力所能及的保护身边的人。
运输机的舱门缓缓降下,警铃和气流的声音充斥着机舱,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一种宁静。
下面的人会保护更下面的人,向无助的人伸出援手而不是伤害他们,这是弱小的人类也能做到的事情。这句话是弗罗斯特的母亲送给他的,在他决定从军而不是继续在小小的街区鬼混的时候,他牢牢地记住了。
“要跳了,弗罗斯特。”尤纳金拍了拍他的肩膀。
弗罗斯特点点头,跟随士官长一前一后的跳下飞机。重力和空气在此刻尽它们最大的努力宣示着它们的存在,肾上腺素的飙升使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射击护目镜后的双目大睁,竭尽所能见证着历史的诞生。
战争的残酷有时候也显现在它的震撼下,弗罗斯特看着犹如蜂群般下落的罗联军士,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密密麻麻的伞兵,不断绽放的火球,都在这天空的绘卷中挥洒着。穿过重重叠叠的云层,陆地上的方块棱角愈渐明显,防空机炮和导弹也清晰可见。弗罗斯特调整下坠的方向,避开在空中炸毁的飞机。
海岸上的冲突登陆战更加惨烈,弗罗斯特下潜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已经能看见铺满沙滩的尸体了。重型机甲用炮火轮番轰炸着海岸,激起的潮湿的沙子和水花,白色的浪花拖拽着血液回归大海,沿岸的海水变成了淡红色。
面对如此惊惧的场面,弗罗斯特竟然毫无感觉,他既没有感受到愤怒,也没有悲伤,单单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们得赶在海水全变成深红之前,把登陆的部队给拉上来,这是任务和大脑定义为应该做的事。
“打开降落伞!”尤纳金喊道,同时自己打开了降落伞。弗罗斯特也在他之后拉开了背包,肩膀受到一阵强烈的牵引力拉扯,下落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拉开降落伞的罗联士兵飘向地面,从上方看过去就好像是丛生的蘑菇,一朵朵插满地上。和刚开始相比已经少了四分之一的人数了,然而从结果来看要比海岸上登陆的部队好多了吧。
弗罗斯特听见枪声,扭头便看见了火光,一挺机枪正朝他们射击。让血液热起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啊,右侧的友军双脚还来不及触地,就死在了空中。装甲SUV的机枪手终于盯上了他,弹道扭着一条弧线朝他逼近,以目前的速度下落他绝对会被机枪把身体砍成两截。
没办法,在新装备上赌一把吧。弗罗斯特放开控制降落伞的双手,将伞包从自己身上解开,机枪的子弹刚好从头顶扫过。他快速摔向降落地点的屋顶,在离屋顶大约两米的距离时,AAX-05外骨骼的各处喷射出气焰,把他从重力的束缚中暂时挣脱出来。
“Delta1呼叫Delta3,我们已安全降落到预定地点范围内,你那边的情况如何?”弗罗斯特在地上滚了一圈,听到尤纳金在通讯器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