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珞在王府里除了每天学习礼仪,真的是无所事事。礼服已经有人在绣了,礼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学就会,礼仪女官来这倒显得有些多余了,不过因为是王后的一片好心,所以绮珞让她在王府里待到婚期那天才回宫去。
也不知道南可硕最近在忙些什么,整天见不到人,不过这也顺了她的意。
安心等到婚期那天,自己只要好好配合师父的行动就好了。
这天晚上跟往常无异,但是因为婚期将近的缘故,周围看守的人多了些,不过这并不影响绮珞的睡眠。
到了时间点,绮珞比谁都准时爬上床睡觉。
绯墨在旁边守了一会儿,听她呼吸清浅平稳,也就退到门外守着了。
直到半夜,四周都已经安静下来,绮珞却醒了。
茫然的看着帐顶,她刚刚梦到梦里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被人杀死了,血溅了她一身,从心底涌出来的莫名难过,她惊醒了。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有梦到那个男人了。
“你是走了吗”
北锡瞿不知道她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只知道她又做噩梦了。
几次都想上前帮她擦干眼泪,硬生生的止住了,蹲在房梁上,看看双手,随后无力的垂下。
他也就只能做这些鬼鬼祟祟的事了吧,像个变态一样每晚潜过来看她,不敢跟她说上一句话。
看她从床上坐起来,北锡瞿下意识反应缩了缩,忘了她察觉不到自己。
绮珞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凉茶,神色有些恍惚,心空的厉害。
究竟忘了些什么?
绯墨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立马就进来查看了,看到绮珞坐在桌边,一脸恍惚的样子,怕发生什么事。
“小姐怎么醒了?”
绮珞回过神,看她一眼,“渴了。”
渴了会摆出那副表情?绯墨不信,但是看她安然无恙的坐在房间里,粗略的扫视一眼房间各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就没有去追究。
“小姐接着睡吧,有事就叫奴婢。”
绮珞喝完一杯茶,就乖乖滚上床,盖好被子睡觉了。
绯墨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然后就退下了。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绮珞就睁开了眼,偏头看着房梁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错觉吗?
这些天她睡的很好,很踏实,就感觉有人在暗中护着她一样,刚刚要不是她突然惊醒,恐怕也不知道这些天她房间里都蹲了一个人。
是他吧?梦里的那个人。
可惜没有看清楚。
想得太多反而睡不着了,奇怪的是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天在王府里的时候,北锡瞿那愤怒不甘的一拳。
“啊不管了。”想的实在是头痛,绮珞干脆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都窝进了被子里。
北锡瞿通过暗门,来到了顾尚邶这里。
“准备人手,时间一到就抢亲。”
顾尚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了,意料之中的事。“放心,广英侪那边我已经通知过去了。”
“没告诉他这次任务抢的人是俏儿吧?”
“没有,到时候他们制造混乱之后,你趁机将人抢过来就好,即使俏儿不愿意,那也得在你那边待上几天,趁这个机会,你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吧。”
也只能这样了。
北锡瞿回了临华殿,一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总觉得楚俏的那个师父会出来坏事。
万一到时候他跟那男人对上,楚俏是不是会选择跟那个男人走?
事情还没发生,北锡瞿就已经开始焦虑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劫过来。
时间越近,北锡瞿的气氛就越沉重,最近话非常少的他引起了东垭玛的关注。
“先生这几天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让王上替在下担忧了,在下的这种情况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几次,王上不必在意。”
好像对于他的事,从来都是一无所知的,这点认知让东垭玛有些郁闷,“先生不愿意跟孤说心里话,孤有种不被人珍视的感觉。”
默了默,北锡瞿提起精神来应付他,“王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在下不看重王上的话,又怎么会留在这里尽心尽力的帮助王上呢?”
东垭玛眼神动摇,有些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先生总是将心事藏的很深,即使知道先生不会害孤,孤还是会觉得不安,因为先生看起来非常完美,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误,可是是个人都会犯事,这样的先生让孤总会产生错觉。”
“什么错觉?”
“因为没有任何留恋牵绊,所以到时候走的就会毫不犹豫,这并不是孤想看到的,即使跟先生约定好的,孤也怕真有那么一天,会反悔,不会让先生轻易的离开东国。”
这话还真是敢说啊,也不怕他因为害怕,提早抽身离开这里。
“那在下要怎么做,王上才能宽心呢?”
“成亲。”
北锡瞿:“”
东垭玛看他神色,有些犹豫,但是为了之后的发展,还是说了出来,“孤会从官家女子中让先生挑一名少女与之成亲,有了家的牵绊,先生才不会走的那么轻松。”
北锡瞿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人脑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太灵光啊。
“若是在下随便与一名女子成亲,感情也不会很深,与王上的本意也会背道而驰。结果就是适得其反,将在下越推越远,这样的代价,王上也要一意孤行,给在下选妻?”
东垭玛不知道,只是有人这么说了,他也就动心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人留在东国。
北锡瞿接着道:“王上是否已经与在下生了嫌隙?才会这点信任也不给。”
“不是的!”东垭玛急声否认,懊恼的皱了下眉头,“先生莫要多想,只是孤看先生年纪也差不多了,可以成家立业了”
“在下也才仅仅19岁而已。”
东垭玛:“”所以说人家19岁脑子就这么好使,一副老成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东垭玛内心泪流成河,歇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