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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汉带着女子一走,店内老板娘走了出来,模样看似忠厚讲起话来却尖酸刻薄,一走出来就发起了牢骚道:“真是晦气,你这个畜生,狗杂种,整天给我招的什麽客,阔少爷没见你招几个,不三不四的王八蛋招了不少。你是嫌你家老爷太富裕要给他整败家呀,怎麽养了你个倒霉的玩意儿。”然后对店老板道:“还不去教训教训。”

老板拉着店小二去了后院,老板娘一脸媚笑的看着白衣男子,又恶狠狠、满脸厌恶地看了眼小山河,小山河吓得恨不能将头埋在碗里,眼睛盯着碗低道:“我给钱了。”小山河又偷偷瞟了眼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吃菜饮酒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小二一会儿走了出来,老板娘道:“你家老爷身体不适就休息一天都不能安宁,你上点儿心好好照顾客人。”说完就走入后房。

小二连连点头,白衣男子突然开口问道:“小二哥,你可是为你家老板打长工?”

小二道:“我自幼家贫,有娘生没娘养,打小就被卖出来做童工,后来几经辗转来到了这里就一直干到了现在。”

白衣男子道:“如此说来是你家老板将你养大了。”

小二道:“若不是老板给口饭吃我也活不下来。”

白衣男子道:“你应该感谢你家老板了。”

小二道:“这自然是的。”

白衣男子道:“拿上它将你家老板、老板娘找来。”

小二接过一锭大银迟疑片刻还是照做了,老板、老板娘走出来,白衣男子道:“桌上的银子是饭钱可够?”

三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老板娘见钱眼开,连忙捧了起来笑眯眯地问道:“公子,看你衣着不凡,举手投足文雅得体想必一定是富家子弟,出手如此阔绰,真让人欢喜呐,不知公子又何吩咐?”

店老板虽然也高兴的不得了,但是毕竟还是比老板娘冷静算计,思忖道:“这人真是奇怪吃顿饭给我们这麽些银子恐怕目的并不简单。”店老板道:“公子,您这些银子大鱼大肉够吃好些阵子的了,但是公子为何给我们这麽多饭钱啊?”说着就向老板娘手里去拿银子。

老板娘本来就紧紧抱着银子生怕飞了,见店老板伸手来拿“啪”一声拍在店老板的手上道:“你想干吗?”

店老板道:“无功不受禄,咱怎麽能平白要人家银子?”

老板娘怒目横眉瞥了他一眼不做理会。

白衣男子淡淡地问道:“方才那位齐大爷家住在哪里?”

老板心想道:“原来就是打听点儿事情啊。”于是开口笑道:“一直往南走过八条街,再往东走上个几里地,那边有一处豪宅傍山依水,环境优美,风水宝地。”

白衣男子道:“很好。”话音将落剑已出鞘,寒光一闪,一剑封喉,老板脸庞的塞肉不停地颤抖,不可置信地望着白衣男子,眼睛中的光芒渐渐暗淡,接着向后倒去。老板娘手中的银子掉在地上,小二跌坐在地上。没有给人反应的一记快剑刺穿了老板娘胸膛,老板娘到死都是一副惊恐、无助的模样,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剑入鞘,人也倒在地上。小二瑟瑟发抖,白衣男子开口道:“拿上地上的银子,算好自己的工钱走吧,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做个善良的人。”

小二战战兢兢,不置可否。

小山河那单纯的心思也未想到突然之间竟然出了这层变故,他应该早就离开的,但是出于好奇白衣男子所以没有走,恰巧又见证了白衣男子杀人的场面。白衣男子看向小山河道:“很巧,又见面了。”他的笑容还是像之前一样春风和煦,小山河很惊讶他竟然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点点头,一点声音不敢出,生怕惹恼了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手提长剑走出饭馆。

小山河跑出门牵上驴子就走,坐在驴车上越想越觉得这世道稀奇古怪,念道:“江湖上怪人怪事绝对称得上怪,世上怎麽会有这种人?”越想越郁闷,郁闷起来反而就不害怕了,也或许本身与他无关也不必担忧,但是他还是忘不掉白衣男子心想道:“难道天下没有王法了吗?怎麽他杀起人来如此容易,师傅可没对我说过这些事情。”他此时一直犹豫自己要不要去报官,他想去报官的时候又害怕去报官,他现在只想逃得远远的。

街上往来行人很多,似乎每个人都很安逸,小山河道:“如果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他逍遥法外了吗?若是报官又该到哪里去报官?师傅没教过我怎麽报官啊,我看还是先走为妙,这种是非我惹不起。”赶着驴车却心不在焉,碰到卖糖葫芦的也觉得没有了胃口,但是还是买了一串拿在手上,似乎并不是因为糖葫芦有多好吃,而是糖葫芦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东西,拿在手里似乎多了一份安全感。

凉风徐徐,明月醉人,月下街头空空荡荡,一袭白衣形同鬼魅在房顶上穿梭,此人轻功超然,衣袂飞舞,耳畔生风。月光之下如飞奔的玉人,踩在瓦片上不出一点声音。忽然他收住了脚步,站立在一家屋顶上岿然不动如一尊玉石雕像,他深吸一口凉气,凉气入腹,整个人也随之冷了下来。安静、冰冷、洁净的环境让他身心十分舒适。他格外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冷静的意思就在于此。他静静地伫立,他似乎有无穷的定力,他的人、他的心融入到自然安静的环境中。

现在的时辰正是人们将将入眠的时候,远处透过窗纸射出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明月照耀之下对于一个习惯了黑夜的人来说还是十分明朗的。剑是凉的,握剑的手也是凉的。如此久立人是受不了的,但是他依然纹丝不动。

在这座豪宅里面住了很多人,他们是护院的守卫,在正中间的一处院落里传出来沉闷的男人的声音,道:“小娘子,真是苦命的人。”

那女人道:“齐大爷,您......您.....”

男人正是齐大汉,女人便是随他从饭馆离开的赶脚的裴姓女子。

齐大汉道:“小娘子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看得出来倒也有几分姿色。”

那女子道:“大爷这......”

齐大汉道:“哎......,大爷我帮你接了账,我们就是一家了,大爷我好吃好喝好伺候你说你该怎麽报答本大爷?”

那女子道:“大爷慷慨解围小女子不胜感激,小女子身无分文大爷扶倾济弱小女子无以为报,等小女子找到亲人后再还给大爷可好?小女子想大爷也绝非如此轻薄之人。”

大汉道:“还什麽还,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嘛,你呀,投什麽亲,大爷不就是你的亲人嘛,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个镇子上每家每户是不是咱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