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动着忽闪光脉的猩红血棘似海面迭起的浪花,打着旋儿,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漩涡将包围的猎物拖拽其中。
冥冥灵活地挥舞着手中巨大的斧头,切面条似的斩断一条又一条猩红的血棘,但只有亲自操着巨斧劈砍下去的冥冥自己知道,表面仿佛植物藤蔓一般的血棘硬度简直堪比金刚石,每一次命中的劈击都击打出沉重的声音。
望月祈不慌不忙地催生出更多血棘,偶尔也会离地跃起,躲开趁机贴近的冥冥劈来的巨斧,像是在钓鱼一般,时不时地拉扯一下在水里咬钩挣扎的鱼,假意顺从地让鱼带着钓线游出些许距离后又拉扯回来鱼线,如此反复地消磨着鱼的力气。
教师观众席上的夜蛾正道看得为望月祈在心里狠捏了把汗,好几次望月祈都是擦着冥冥的斧刃尖闪过去的。
只是...
在东京校的操场观摩过她与夏油杰那一战的夜蛾正道皱起了眉。
另一边,东京校候场区席位,夏油杰看着和冥冥几度“极限拉扯”的望月祈,又看了看中心擂台上被冥冥斩断的,堆积地越来越多的血棘枝条,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原来如此...”难怪她没有使用那时候的那招直接让对手无从找人,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你才看出来吗,杰。”五条悟懒洋洋的声音在旁响起。
夏油杰瞥了眼重新将正坐的身子靠回椅背的五条悟,嘴角一抽:“你不也才发现?”怎么好意思说他的?
“不,老子早就看出来了。”五条悟坚决不承认他刚刚是有怀疑望月祈的脑子是不是像第一次自己祓除咒灵时,大脑短路,在直接贴墙追上去和绕道爬楼梯间选择了最愚蠢的绕道爬楼梯。
但是现在看来...
五条悟墨镜后的苍眸平静地看着擂台上目前占据着优势的冥冥,哼笑一声。
这家伙明明是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吧。
教师观众席,乐岩寺嘉伸看着擂台上压着望月祈打,好几次都差点把望月祈逼到绝境的冥冥,眉头却深深地皱着。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乐岩寺嘉伸的目光落在仿佛无穷无尽的血棘和望月祈只是更白皙了些的脸色,心下对望月祈的术式猜测打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果然。
他就说加茂家再怎么无能也不可能让一个疑似继承了赤血操术的咒术师流落在外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望月祈的术式像加茂家估计只是凑巧而已。
他所知道的赤血操术,目前可做不到一次性释放出这么多自身血液凝聚成的术式效果后都没有出现虚弱或者是贫血的现象。
就算加茂家还藏着掖着一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赤血操术术式情报,但他们又不是几百年才来出了一个“六眼”的五条家。
这么多年也有人继承过赤血操术,但都无法达到这种地步。
望月祈的术式,绝对不是赤血操术。
想着,乐岩寺嘉伸长长的眉毛微微抽动,开阖的眼睑隙开一点余光,不动声色地看向了站在观众席外圈的“窗”的成员和几个穿着西装的“观察员”身上。
擂台上,大概摸到望月祈体术强弱底的冥冥在攻击又一次险险地擦过人,却始终没有伤到人的时候,也察觉出了点猫腻。
“咔嚓”一声。
冥冥低头看了眼被她一脚踩断的血棘枝条,不知何时,地面的这些血棘硬度居然从金刚石般坚硬逐渐变成像真正的树枝那般脆弱。
“这也是你的术式效果吗?被切断了,就会失去原本的坚硬?”冥冥用鞋尖碰了碰变脆的血枝,锋锐未褪的眼眸有如盯住了猎物的鹰隼般,犀利逼人。
望月祈玩弯眸一笑:“冥冥学姐发现了呀。”
她没肯定,也没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