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几个媳妇本就黯淡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熄灭了。
蒋春华一直觉得自己是大队长的媳妇,和村妇不一样,现在被田婆子正面说她在儿子窗边骂人的事,那就是打她脸。
再说那事是为啥大队谁不清楚。
气很了,蒋春华也不客气的开始骂:“你个老巫婆,鞋拔子脸,在这里乱嚼舌根,当心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拔舌头,当初老娘骂的是自家儿子。
我看不光拔舌头,好要下油锅,作为你年轻的时候气死婆婆的惩。
烂货的玩意,现在老了知道怕了。
就你这样折磨媳妇等你死了她们肯定激动高兴。
老不死的东西别想着儿子,你气死婆婆的时候她儿子都不吭声,你以后死了还能指望他的种吭声?”
田婆子气的直喘气,她指着蒋春华:“你 ~ ~ 你~ ~ ”
年纪大了就怕死,田婆子最怕几个儿子媳妇等她老了不管她的死活,才想着现在把媳妇压下,将来老了也听她的话。
“我什么我,难道不是吗?
你不就是怕儿媳学你一样气死婆婆才立的规矩吗?丧心病狂的老巫婆,我可没有像你这样折磨媳妇。
媳妇怀孕八个月还要给你洗小短裤。”
蒋春华嘴骂着田婆子,心里却骂起大儿子,当初儿子相她是几个大队都挑了一遍,没想到最后儿子硬要选她最看不上的一个,还给她来绝食这一招。
也是老头子说过日子的是儿子自己,她最后才同意的。
懒货懒货,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平日里在家偷奸耍滑,家务事不做,上工就装病,气的她在儿子窗户骂了儿子半天。
还好后来老头子把两人分出去单过,不然她早就气出好歹了。
田婆子气的脑充血,猛地扑过去抓住蒋春华的头发的扯,嘴里骂骂咧咧全是难听的话:“啊~ ~ 你个贱人,不要脸的老货,臭婊子,老娘撕了你,我教训儿媳管你屁事。
你家住海边的,管的那么宽。
猫捉耗子多管闲事。
不就是男人是大队长吗?
大队长老娘也不怕,我让你嚣张,敢骂老娘下地狱。
看老娘今天不教训你。”田婆子一手拉着头发一手就招呼上蒋春华的脸。"啪~ 啪~ "
蒋春华没反应过来被田婆子薅了个正着,头发被拉扯的瞬间疼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忍着痛反手抓住田婆子的头发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下拉。
田婆子头发被猛地一拽头后仰,两人都紧薅住头发不松手,用一只手往对方身上招呼。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知道打哪里疼,都转往嫩肉的地方掐。
周围的人看打起来,都跟着起哄,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
沈舒月看到这都愣了片刻,好家伙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喜欢,她就说为什么来大队几个月没见到这个场景,原来的她住的地方离这边太远,赶不上热闹。
渐渐地,刚已经干了一架的田婆子力气更不上落了下风,被蒋春华压在地上大左右开弓。
田婆子被打嘴上也不示弱,她瞄着三个站在一旁看着她挨打的媳妇,大喊道:
“你三个是死人吗?还不过来帮忙。”
一个个的像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看上的。
三个儿媳妇巴不得蒋春华多打老婆子几下,最后打的爬不起来,怎么可能去帮忙。
大儿媳一副唯唯诺诺的上前,也不帮忙,眼泪直掉,“娘,那个我不敢。”
二媳妇爽快的答应道:“娘我来帮你。”说着就大步上前抓住蒋春华的手用力扯,“放开我娘。”
“哎呦 ~ ~ 我的头发,胡招弟让你帮忙你~~哎呦,疼疼,胡招弟你松手。”
胡招弟松开手,委委屈屈哭哭唧唧道:“娘,我只是想让蒋婶子松手。”
沈舒月看着这出戏眼睛直转悠,没想到啊!咬人的狗不会叫。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儿媳妇扯掉了老婆子的一撮头发。
想想都疼,可见这老婆子有多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