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皇城墙外十里。
一个农夫扛着个锄头正准备抄近路回城,今天没什么活计,他想早点回家休息,这几日的连轴转,确实有点累了,他抬头看看天空,火辣的太阳直头晒着,他出了不少的汗。
很快,农夫钻进了一个树林子,这是回城最近的路,加上平时枝叶繁茂很是凉快,可今日不知为何,很多的大树都显得没精打采,叶子也变得枯黄萧条,而且外面是青天白日,这里却雾霾浓重,阴雨连绵。
若隐若无得,好像有一丝丝凉气往脖子里灌,农夫不禁裹紧了衣衫,他的浑身冰凉,刚刚出了一身汗的身体这会子却冷得直哆嗦。
周围更是静得离谱,往日,这儿可是挺热闹的,时不时地也会蹦出来一个野兔野鸡,还有喜欢站在树丫上唱歌的小鸟,可今天全都不见了。
他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往前紧走几步,想着赶紧出去。
“这以前也来过几次,咋不觉得这么凉嗖嗖的瘆人呢?”农夫嘴里嘟囔着。
身后。
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刺啦刺啦。。。呼呼呼。。。”
农夫不敢回头,那阵凉风越来越近,吹得他脖子都快僵直了。
“呼呼呼呼。。。。”声音越来越来大。
终于!农夫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农夫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妈呀!!!鬼啊!!!!”
他一声惨叫!转身撒腿就跑!
一路跌跌撞撞的,惊恐万状,魂都追不上他的脚步。
农夫越跑越远,一脚踏进树林最深处。
再也没有出来。
而他身后,站着一排排穿着盔甲的浑身腐烂的——士兵。
一个满脸血污的头颅从地里慢慢钻出来,血红的双眼瞪得很大,他摇晃着挂着血肉残渣的骷髅身子来到士兵前面,恐怖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狂热的幽光,紧接着又是一个血骷髅钻了出来,一个,两个,无数个!!
他们齐刷刷地向天空瞥了最后一眼。
弥漫的腐臭和血腥气,和这阴暗的天气融为一体,将这片树林映衬得昏黑斑驳,诡谲异常。
“绾绾,我这次闯下祸端了。”
“军郎莫慌,先去看看再说。”
“哦?是你们吗?”金光的榻上,一个肥胖的背影翻了个身,喃喃几句,又继续睡去。
~~~~没有一丝感情的分隔线~~~~~
这边,虚无名单方面宣布成交,他伸出手,谷燃立刻明白了,现在他也不死抠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酒壶塞进虚无名手里。
虚无名冲他露出一排大白牙,随即虚脱地靠在不行身上,一口气喝了大半壶,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而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蒲牢,一边是他同胞兄弟,一边是相交多年的朋友,无奈之下,他只能闷不做声地站在一旁,看他那样,虚无名只觉可乐,正想逗逗他。
却不料,喉咙一甜,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他这一咳嗽,元一也跟着咳嗽起来,两个人像说好了似的,连咳嗽都得争个输赢出来。
二人咳了好大一会,才算缓过来,他们嘴角都渗出血迹来,或许觉得同病相怜,这俩居然相视一笑,笑得其他人莫名其妙。
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敌人,说是至交好友都不为过。
而这边,可真是苦了浪子和无风了,两个大小伙子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浪子想:这是又收了个新徒弟?
无风想:这就是师兄?
浪子想:这人也忒瘦了点?
无风想:我师兄好结实啊,个头也比我高。
浪子想:让我跟师弟一起跟这个咳嗽鬼打架?师父怕不是脑子抽了?
无风想:这师兄看起来应该很厉害的样子。
浪子想:这次师父死定了,我也死定了。
无风想:师父这么说,师兄一定很厉害,那肯定是赢定了!
浪子——完了!
无风——稳赢!
两个人谁也不想先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看无风有点不太顺眼,实在不明白师父为啥收他做徒弟,这小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个女孩子似的,真不明白师父看中他哪里了,难道他不是师父唯一的小可爱吗?
无风倒是跃跃欲试,自从有了赤水珠和碎空刀,他觉得自己似乎拥有了不得了的力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察觉到师兄对自己的“不满”,因此,他也希望可以表现一番,让这个师兄真正地接纳自己。
“你们两个过来。”虚无名摸了一把嘴角,蹭上了一手的血,他看也不看,往衣服上一抹,朝徒弟招招手。
浪子苦哈哈地蹲在他面前,垂着脑袋,虚无名越看越来气,想伸手给他一巴掌,最后还是忍住了,“我说能赢就能赢,你是不是不相信师父?”
“哪有,没有,”浪子愣了愣,他仔细地瞅了瞅虚无名的脸,忽然眼睛一亮,“师父,您是不是装的?其实您啥事都没有,对吧,您肯定有绝招等着他呢。”
“师父没装,”无风莫名其妙地瞅了浪子一眼,非常诚恳地替虚无名回道,“师父受了非常非常严重的伤,又在临渊被折磨了好些日子,是真得很虚弱。”
“……”
“……”
“这些日子多亏了无风,要不你师父我早就回姥姥家了。”
“师父。。。”
“你们两个附耳过来。”
“哦。”
“哦。”
“&%&&#@#&%”
“什么??”
“记住了没。”
“我不说!我绝对不说,我说不出口。”浪子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师兄,咱得听师父的。要不他老人家得去陪那个家伙了。”
“要说你说,我不说。”
“这可是师父的独家秘诀,传内不传外。”虚无名舔着脸,神秘兮兮地瞅着浪子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