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真身是一条菜花蛇，无意间闯入一处仙家洞府，误服仙丹，得以化形成人？”

五岭之地，月盛岭官道的一端入口处，身形出挑，面容俊美的黑曜辰，对着跟前的小小少女确认般问道。

化形不久，尚未拥有名字的黄衣少女使劲点头：“嗯，嗯，就是这样的。”

黑衣少年模样的黑曜辰犹不相信，继续问道：“而且，你方化形，褪去蛇身，洞府主人恰于此时现身，不但没有怪罪与你，反而帮你把蛇蜕炼制成衣，叫你穿戴在身？”

小蛇女还是连连点头应是，一脸纯真无邪的娇俏模样。

黑曜辰再问道：“天下精怪妖物炼形不易，金丹方能建功。能让一条凡蛇提前化形，这等仙丹该有多么珍贵可想而知。而你说，洞府主人仅仅只是让你在此地等候，送一件东西给我，便不追究你的服丹之过？”

兴许是脖颈有些酸了，黄衣小姑娘不再点头，仰起脑袋看着黑曜辰，边拍手边笑着回应：“是啊是啊，你讲的和我之前说的都一样呢，一点都没错。”

黑曜辰深吸一口气，不经意向后退了退，说道：“就当是如此吧，那，那位洞府前辈叫你送什么东西给我？”

已是炼精化气第三步，先天境界的黑曜辰左眼金光一闪而逝。这门名叫破妄金瞳的法术修行艰难无比，以黑曜辰一年先天的练气天姿，也堪堪摸到门槛而已。不过，这瞳术十分玄奇，即使刚刚入门，对黑曜辰下山这一年游历也多有裨益。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着小蛇女施展瞳术，但横竖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还真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小丫头。即便服食仙丹，她也只是处于跨过第一境观想，又尚未跻身第二境明窍的古怪境界。

因为她并没有功法，尚未开始练气。

蛇女闻言，抬起左袖，右手探进去一阵摸索。黑曜辰见她这般动作，又忍不住悄悄退了退。

“找到了！”

小姑娘轻呼一声，将右手手掌高高举起，以便黑曜辰能看得清楚些。

“什么鬼？”

黑曜辰凝神细看，只见一粒金点静静躺在嫩白里透着红润的手掌之中，要不是她的手掌足够小，两者对比足够鲜明，还真不容易一眼寻见那掌中金粒。

“老爷爷说，这东西叫赤曜扶光轮，是很了不得的宝贝。为了让我带着方便，他才把这宝轮缩成一粒大小，封在我的左袖里面，这样就不用担心带着不方便，或是随便弄丢啦。”

黑曜辰心放下一半，没有急着接过这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继续问道：“真的没有别的交代了？比如洞府主人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送宝于我，这东西交给我又该如何使用？”

由不得黑曜辰谨慎，游历途中，他便突破明窍，跻身先天，如今是大成实力，确实可以炼化法宝了。正巧不巧，他此时正无器物傍身，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上枕头。

一年期满，正要返回北冥山庄的他，在离山庄所在洞霞郡不远的五岭之地遇见这小蛇女，上杆子送宝也就罢了，还一问三不知，这叫他如何放心。

小姑娘回道：“不知道唉，老爷爷就交代了我这么多。”

他蹲下身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你记不记得洞府在哪里，我二人再回去看看呗。”

小姑娘露出思索神色。苦恼道：“记得！可我之前是条蛇，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啊”

黑曜辰笑容一僵，显然也是忘了这一茬儿。

“而且，老爷爷交待完，一挥手我就到这里啦，找不到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