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话锋至此,含义自明。
然而一旦转让股份,
所得之价恐怕也寥寥无几。
他人不愿购得一个空有名头的摊子,此乃关键所在。
如今面对眼前这位神秘人物,赵瑞不敢有丝毫轻慢,
言语之间,他显得异常谦逊。
实际上,在多数场合之下,他也一贯保持谦和姿态。
与人为善的态度,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出错,
反而是咄咄逼人的做派,往往会招致他人的本能排斥。
“运道?哼,这运道之物看似虚幻难测,实则举足轻重。就好比你在官府选拔试炼之中,报名参加,只求前三甲,却只取得了第十名的成绩。然则后续有人弃权退出,有人资质未达标,你便糊里糊涂地获得了面试机会,并最终糊里糊涂地成功入选。你说,这算不算运道呢?”
男子凝视赵瑞,含笑问道。
赵瑞一愣,答道:“当然是运气了。第十名居然也能进入面试,简直不可思议。”
男子笑了笑,又半开玩笑般续言道:“既是运道,亦是命数,更是个人实力的一种体现。有人屡次高居榜首,却又每每在面试关卡被人翻盘逆袭,这二者间的差异便是命运的造化……”
男人笑了笑,接着闲聊道,“说起此事,你父亲前不久与我交谈时,还提及到了你……”
赵瑞一惊,连忙问道:“真的吗?我爸都说了些什么?”
原来不久前,父亲竟然联络到了这位昔日故交?
赵瑞心中充满了疑惑,对于父亲与那位神秘的张前辈之间的关系,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妙。若只是寻常同窗情谊,怎会历经多年依然保持着如此紧密的联络?即便是共同修行的室友之情,随着时间流转,也该渐渐淡化才对,何以两人至今仍能这般密切交往?
“交谈之中并未涉及太多,不过是些家长里短,提及了各自门下弟子的成长琐事。步入中年后,话题总是离不开自家子弟。还有,他提起你在学院内行事低调,忙于修炼秘法,也不依赖家族资源,似乎尚未让他老人家知晓你已经在修真之路上取得非凡成就。此事如何,是否要告知他一声呢?”
赵瑞忙打断道:“不必了,待过些时日,我自己亲自向他们禀明。”
随后,他摸了摸脑袋问道:“张前辈,不知您当年与家父在修真学院进修之时,是否曾是同寝相邻的师兄弟?”
张前辈轻轻品了一口手中的灵茶,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没错,令尊那时家境贫寒,所用的温元阵不足以抵御北域严寒,每逢冬夜,便只得身着单薄衣物,跨入我布设的防寒护体阵法中取暖。那时的情景真是令人害羞不已,如今提来,倒显得有些不堪回首。”
赵瑞听罢,顿时愣住,未曾料想这其中隐藏着这样的往事。两位男性修士共宿一帐,这在修真界中是否恰当?昔日那些修士们,果真如此单纯吗?为何自己听起来,竟觉得两个大学生挤在同一床榻取暖之事颇显怪异?而这位张前辈与父亲之间,究竟还有何种隐秘的故事未被揭示?
仿佛并未察觉赵瑞的异样表情,张前辈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你与你父亲年轻时的模样颇为相似,皆是相貌出众,气质超凡。小瑞,你目前修为到了哪一层天阶,又曾有过几位道侣同行修炼呢?”
赵瑞还未及回答,厨房内的阿姐便从旁走过,瞪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唠叨道:“你这个人,什么都要问个清楚明白,连让人家小瑞在这边安心用餐都不行。谈个对象的事也要探问一番,小孩子的事情你也好奇成这样?千万别说出去,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什么都不放过,非得刨根问底问个水落石出。上次我弟弟家那个刚上初中的侄子,就被他追问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儿委屈得哭了出来。”
随着这一席话落下,阿姐抛了个白眼过去,对丈夫此举显然极为不满。
而远处的张周染瞥见此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中,她显然明了她的父亲是个何许人也,只需让赵瑞亲身体验一番便足矣。
被妻子当众揭穿之后,男子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你怎地提及此事呢?分明是那少年畏怯,与小瑞相比如何能相提并论?小瑞与我说话时,面色如常,心静如水,我认为此子实乃成熟稳重之辈,加之国栋曾言其子品性淳朴,我只是随口问了几句罢了,又未曾触及他的修炼秘辛。”
“怎可说无从比较,你大学那些琐碎往事,我早已不愿再去倾听。每逢相见,总是挂在嘴边,若是无事可做,倒不如来厨下助我一臂之力。今日乃是女儿难得的生辰宴席,家中又有贵客临门,忙得不可开交,你却不知进来搭把手,只知道在那儿悠哉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