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还未进入四合院中，秦老特有的南腔小调抑扬顿挫，陈阳带着几人推门而入。

秦老依旧老神在在的躺在太师椅摇晃，拍着大腿悠然其乐，不过这次四合院突然多出来一人。

旁边的老太太有着是一头白色的卷发，宛如茉莉花开一样，短发让她格外有典雅。背脊因为年龄而略显弯曲，仍然挺拔有力，岁月在她苍老的脸上留下皱纹，双目沧桑却闪烁着明亮的智慧之光。

她手中捧着一本《红楼》细细研读，看到陈阳到来整理了一下她那件不失那份历经世事的风采的旗袍，抬手投足间充满了优雅与从容，仿佛是从民国走出来的旗袍老太。

“师母，什么时候回来的？”眼前的旗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老的结发妻子，她平时不在四合院，偶尔才回来几趟，陈阳没想到今天会碰上师母。

霍红棉合上那本最爱的《红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回答道：“前两天，里面待的还习惯吗？”

陈阳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睡不好，吃不好，还臭哄哄的。”

“下次看你还乱冲动不！长个教训也好。”霍师母姿态万千走到隆妮的面前，“你挺漂亮，我当年也和她一样漂亮，岁月不饶人啊，我都老了。”

隆妮第一眼见到老太太，只有俩个词来形容——典雅端庄，仪态万端。像民国时期的军阀太太，周身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氛围，她的眼睛仿佛写满了故事。

某种无形的力量让隆妮见她如小猫遇见了猫妈妈，产生了恐慌，稳定心神开口说：“师母好，我是陈阳的女朋友隆妮，你可以叫我妮妮。我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岁月从来不败美人。今天看到师母，我才深刻体会，我身为女人被你的优雅惊艳到我的小心脏，假如我早生几十年，我肯定追你把你当占为据有。”

陈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霍红棉师母可京城霍家的当家主母，嫁给了秦老，依旧一手掌控着霍家的一切，来头神秘手腕通天，陈阳也对她知之甚少。记忆中这位霍师母对自己是没有太在意，因为秦老的缘故才高看自己一眼，自己在她眼中与寻常晚辈无疑，没有出彩的特点。

霍红棉摩挲着隆妮的脸蛋，滑滑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她粲然一笑：“你这女娃倒是天生有趣。”

“陈阳？”霍红棉见陈阳指着自己，“你什么时候改名的？”

“我天生胆小，仇家又多，害怕别人惦记。”陈阳解释着。

“嗯。”霍红棉淡淡冷哼了一声后不再理会陈阳，宛如路人一样毫不在意，然而隆妮勾起她的兴趣，好久没见到如此直爽坦率的漂亮女孩。

“妮妮，你是做什么工作呀？”

“外科医生。”

“有没有考虑换一个男朋友，我霍家后辈中许多青年才俊，比陈阳优秀诸多。”

“啊？”隆妮的脑袋宕机，不突变的节奏太快，她不是陈阳的师母吗？拆散我们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喜欢和陈阳在一起。”隆妮婉拒道。

“可惜，如果有一天你改变心意，可以来找我。”霍红棉像逗弄着小猫一样捉弄隆妮。

在隆妮无法接话时秦老打破尴尬：“京城不好玩吗？跑到西津来调戏一个小姑娘。”

“砚台下有你需要的东西，打扰我清闲。”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陈阳说的，他动作迅速如闪电，踱步提着野山菌放到厨房，来到砚台旁挪开拿出一张纸条，拉着隆妮快步离开：

“秦老，师母，不打扰你们恩爱，下次再来看你们二老。”陈阳匆匆来匆匆走，多呆一秒全是煎熬。

“隆妮？妮妮？这小姑娘好生大胆，模样长的漂亮，可惜眼光不太好，找的对象差强人意。”霍红棉语气中尽是惋惜。

“就你这些后辈放在同样的环境还不如我徒弟。”秦老不太服气。

“凭什么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在艰苦的环境中努力奋斗，为后代创造更好的条件，要输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

“我当年一无所有卖大碗茶的穷小子不照样能娶到你。”秦老相信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