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摆摆手，微微一笑：“蓝霓姑娘何罪之有，你是老夫和嬿儿的恩人啊！老夫真心感谢，如果蓝霓姑娘不嫌弃，以后你就是老夫干女儿了……”

蓝霓一惊，赶紧又道了一个万福：“啊？大人，蓝霓哪有这样的福气，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蓝霓定将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王莽其实很欣赏这个姑娘的气节。

第一次蓝霓帮助王嬿解脱噩梦的时候，王莽就给了百两黄金的赏赐，结果被蓝霓拒绝了。这一次，王莽原本也是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趋炎附势之辈，就随便说了干女儿的话，要是换成寻常女子，早就跪下叫干爹了。

可是人家蓝霓却不卑不亢地说自己没有这个福气，既照顾大司马的面子，也委婉地拒绝做别人的干女儿。

干爹和干女儿之间，在西汉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味道，但是想王莽这样的干爹，不是谁想攀就攀得上的。

“大伯大伯，小燕子做你的干女儿好不好？”

随着脆生生的叫声，小燕子就跑了进来。

“杨婶！”

王莽给顿时怒喝一声。

奶妈杨婶还没有追到门外，当即就吓得趴倒在地上。

“大人啊！是小小姐咬伤了奴婢的手指，自己跑出来了啊，大人饶命啊……”

门外传来了杨婶的哭声，更是激起了王莽的怒火。

“来人，将杨婶……”

“大伯，你是要把杨婶丢进后山的枯井吗？”

小燕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一旁的蓝霓顿时蹙起了眉头，想着这个小燕子是什么人呢？以前怎么没见过？

王莽怔了一下，看了蓝霓一眼，突换上了一副笑脸，起身走到小燕子的身边蹲下。

“小燕子你胡说什么啊，大伯是叫人带杨婶去治疗手指头……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孩儿是问大伯大人，你是不是要把杨婶丢进后山的枯井？”

王莽摇摇头，微笑着柔声说：“不是这句。”

小燕子挠挠头上的两个发髻，噘着嘴巴思考了一会儿，说：“哦，小燕子也想做大伯的干女儿。”

王莽咧开嘴笑了：“好啊，你原本就是我王氏血脉，不用做大伯的干女儿，直接做大伯的女儿好了，小燕子，你现在不就是大司马府上的小小姐吗？”

小燕子却倔强地说：“不！我要做大小姐，我要像大小姐那样可以自由地去逛庙会，还可以到宫里去找皇帝哥哥玩，还不准你动不动就惩罚杨婶……”

王莽叹息一声，看着蓝霓说：“唉……家门不幸啊，嬿儿刚刚好了一点，我这个侄女又成了这样。对了，这是我远房兄弟的女儿小燕子，两岁的时候父母去世，就在大司马府生活，蓝霓姑娘，你看看小燕子是不是也做噩梦了？”

“啊？”

蓝霓惊愕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不料小燕子仰起头来，争着一双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对蓝霓说：“姐姐，小燕子也经常做噩梦。”

蓝霓顺势也蹲下身子，抚摸着小燕子的头，笑眯眯地问道：“告诉姐姐，小燕子做了什么噩梦？”

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就说：“我梦见我当皇后了。”

“哈哈！”

蓝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哪里是噩梦啊？这可是天大的美梦，恭喜小燕子啊。”

王莽的脸这回真的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