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人都是会老的。
如果没有血脉延续或精神传承的存在,一个人走完一生,几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当然,即使有生命的另类延续,也不是祂本身了。岁月也会消磨掉一切不够闪光的存在。
活着的时候,如果不能好好地生活,消亡后注定万事成空。
天青记得在刷视频和某个回忆录时,看到有这么一位老人,活了九十多岁,因为翻身时不小心导致骨折,最后病痛逝去。她去世时,身上萦绕着苍蝇,几个儿子带着口罩把她抬到一张破床上,接下来儿孙们又给她风光大葬,人称寿终正寝,是喜丧。
但,几乎没人关注她最后的时光算不算幸福。
去世前的十几年,老迈的她,经常是去这个儿子家呆几天,然后再去那个儿子家待几天,儿子没空照顾的就让懂事的孙辈照顾。几个能接收她的儿子家每个月都能轮个遍,如此往复。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她总是一个人吃饭、散步,自言自语,说的最多的就是“峠miamia峠miamia”(重音在第一个字,后面的轻声),不知所云。
就这么熬着,鞋子也似乎永远只穿那一双布鞋。
天冷的时候,她被冻得流鼻涕、手打颤,别人给她一副手套,她就很开心。
不同的儿子家对她的照顾不一样。有的让她吃饱穿暖当老太君,有的把她当要饭的乞丐打发,有的纯粹敷衍了事。
有一次,照顾她的那个儿子没在家,那家的孙辈也不搭理她,大门锁着让她进,她就坐在门口地上拍着大腿哭,哭得一身土一身泪,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狼狈。
她老了,也想让自己有用些,但她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家人在门外敲门,她却不懂怎么在门内打开内部反锁的门,一再用蛮力摇晃着,摇得大门咣咣咣直响,一直响,就像鬼敲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很多年就过去了。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间。再过些年,或许没有人会记得她,会想起她,她就成了先辈的某某,一个符号,淹没在注定消散的回忆的故纸堆里了。
所以,为何不在活着的时候,过好生活呢?
“《峠miamia》
她有一头白发,
皱纹在脸上爬,
像一朵枯萎的花,
即将凋残落下。
她没自己的家,
晚年漂泊尴尬,
儿孙满堂斟酌吧,
下次该去哪儿?
峠miamia……
峠miamia……
自言自语的她,
说着听不懂的话。
一身袄裙,蹒跚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