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过去,三个正在为难文本宁的也都是西岭书院的学生。
文本宁在柜台上,手中不舍的放下那卷书册,推开旁边的应子业,朝着水墨居外走去。
应子业和他两个好友围着文本宁嘲讽取乐,却见文本宁理都不理他们,顿觉羞愤,追出了书屋。
李长青抢在应子业叫住了文本宁,“文兄!别来无恙啊!”
文本宁看到李长青,想起了此人就是昨天在城门处相遇的那人,“是你?你是……”
李长青打住了他的话头,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三千两银票,“买书缺钱?这钱我借给你。”
文本宁要拒绝,李长青抢先道:“你也不想被那三个人瞧不起吧。”
应子业三人已经追了上来,“文本宁!给爷站住,爷让你走了吗!”
李长青和文本宁并肩站着,看着追过来的三人身着锦衣,佩戴着书院的玉牌却像山猪一样野蛮,心中不免对西岭书院看低了一份。
文本宁正色对应子业说道:“应子业,你也是寒门出身,怎么攀上了晋安候府的高枝,就嚣张跋扈了起来,我以前算是看错你了!你就是个小人!”
应子业没想到平时忍气吞声的文本宁今天敢说这番话出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上了头。
“说我是小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穷鬼!”
应子业一掌朝着文本宁扇来,掌风激荡,一丈之内顿时有了凉意。
文本宁不善动手,见应子业打来,身形后飞躲避。
李长青在文本宁旁边,免不了受到波及,应子业的一掌倒有一半挥向了他。
“啪”的一声。
李长青右拳挥出,迎上了应子业的掌势,一拳一掌在空中相击,激起清脆的一声炸响。
应子业手臂微震,感觉拍到了金石之上,手心被打得通红,急忙收手。
李长青收起拳头,脸上神色不变,看着应子业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文本宁是我的朋友,你们同为西岭书院学生,何必要闹得难堪?”
“你!哪来的刺儿头,敢为文本宁出头?”
李长青摇了摇头,朝着文本宁走去,没再搭理应子业。
应子业恨得牙痒痒,但知道自己不占理,对两个跟班道:“先走,等那穷鬼回到书院,有的是办法治他。”说着,便出了文字街。
文本宁适才见李长青和应子业动手,便心中一惊,他还没见过有人敢和应子业当面硬碰硬的,而李长青刚才明显没落下风!
水墨居三楼临街的窗户上,正有两人对弈,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幕两人尽收眼底。
其中一人穿白衫,满头的白发散披在肩上,腰间一束青色的腰带上也同样别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写着一个“纪”字。
正是西岭书院四大教谕之一的纪唐臣。
与他对弈的,则是一个年轻人,晋国四王子段和鸣。
段和鸣道:“那个为文本宁出头的也是书院学生吗?”
纪唐臣摇了摇头,“我倒希望他是,能为友人两肋插刀,不吝钱财,出手果断,倒是个人才。”
“那还不简单,给他上封荐书,在九月书院启学试上让他走个过场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