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只上一节课,三点后经贸系的学生分成三拨,一拨往图书馆走去,一拨留在教室,一拨回宿舍睡觉。
天气异常地闷热,没有一丝凉风,密密麻麻的蜻蜓飞得很低,这种现象不是马上要降雨就是很快有新一轮的冷空气到来。六点钟的时候,广播的音乐停止了,大春和马涛一起从教室回来,宿舍的气氛又嘈杂又凝重。
白飞飞弓着腰坐在床上,手机开着扬声器放在床头,拉起一只脚,正在剪脚趾甲。手机那头肖凯丽正咄咄逼人地质问着电话这头不温不火的白飞飞。飞飞剪完一个拇指的指甲,小心翼翼地从指甲刀里抠出来,两根手指尖夹着脚趾甲的一边,往鼻子凑了凑,猛吸一口,然后头也不转就往郭善的床边丢,再把指甲刀往鼻子凑了凑,确认了味道浓度不同之后,抓起另一只脚趾头剪了起来,除了两个脚拇指的指甲要闻一闻,其余的全部剪完就往郭善的床边丢。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肖凯丽故作镇定地问。
“没听到。”飞飞边扔掉指甲边说。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关你屁事!”飞飞把中指的指甲弹出去,挂在了郭善的蚊帐上。
“你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回答我?”
“昨晚跟大春在宿舍自习,电话没带。”
“你放屁,就你还自习,地球人都不信。”
“你到底要干嘛尼?”
“我没想干嘛,你就说你昨晚去哪了。”
“在网吧打CS。”
“不是自习吗?怎么又变成网吧了?”肖凯丽得意地逼问。
“自习你不是不信吗?”
“你觉得去网吧我就会信吗?”
“我昨晚跟一个妞开房去了。”
“你别说了!”肖凯丽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