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这种小姑娘,唉,难保手脚干净,幸好偷的是钱,要是把这些所里的东西弄没了,回去还得挨批呢!”
罗山的话没有什么问题,钱夹确实不翼而飞了,而叶筱曼也跟着一块儿不见了踪影,陆征铭此刻实在想不出什么证据去反驳罗山,只好默不作声,但稍一转念又想起一件事:
“里面有多少钱?除了钱还有别的东西吗?”
“百十来块吧,还有几张全国粮票,其他的没有,关键这钱是我走之前腆着脸管财务借的……”罗山一脸为难,陆征铭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
“这事交给我吧,钱我这有,你下回出门能不能带个随身的包,老是往口袋里一揣。”
“你知道我出门最怕手里东西多,关键是你……”
罗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得出陆征铭也是一脸怒气,再说估计就要爆了,他这几年虽说鲜少见这人发火,但也领略过两回他发脾气,那也着实厉害,再一琢磨丢钱这事他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便也只好就此打住,就像罗山自己所说,丢的不是单位的东西已算不幸中的万幸,百八十块钱跟这比都是小事,虽然这些钱在当时也不算小数目,可遇到出差这情况就得彼此担待,除了勉强认了这倒霉也别无他法。
就这样,好好的一个清早就被一只丢失的钱夹搞得暗流涌动,陆征铭从起床洗漱到收拾东西再到下楼去结房费,一直拉着脸,罗山开始还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算了,他俩还如平常该说说该干嘛干嘛,但两三句话过去才发现陆征铭根本没反应,便也只好闭了嘴。
出了旅社大门,两人便一起往停车的另一条街走去,因为开车回S市需要几个小时,早饭说什么也要在这对付了才行,可人生地不熟两人并不知道哪里才有早点摊子,于是决定还是返回马老板那里,看看他家的饭馆卖不卖早饭。
封桥镇的清晨路上行人稀少,轻盈的冬日阳光穿过一片薄云投射下来,把氤氲在空气里的潮湿驱散得少了些,使这里有了那么一点点北方早晨干冷的意味。
陆征铭一夜未能安睡,又一大早遭遇失窃,心情很是郁闷和不快,但他双眼仍在街面上四处寻找着,他不相信自己会看人走眼,特别对方仅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毕竟这事连罗山都有点儿感觉扫他面子了,那百十块钱和几张粮票当真不值一提!
而就在两人在两条街上找地方吃饭的时候,一辆陌生的银色轿车一下跳入二人眼帘,结果还是罗山眼尖先低声惊呼道:
“哎,那不是董棋恩的那媳妇儿的吗?艹,在这儿呢!”
说着他人就要冲到路对面去,却一把被陆征铭拉住:
“等一下……”
原来叶筱曼此时就站在小马路对面的那辆银色轿车旁,而她身边一个看起来干瘦黧黑的人正跟她说着什么,陆征铭单纯觉得这人眼熟,但立刻没想起来到底是谁,直到另外一人也从车上下来他才一眼认出这俩就是昨晚的盘问他们的异地刑警。
“那谁呀?”罗山此时把刚才丢东西和遭陆征铭数落的火都发出来了,恨不得过去揍叶筱曼一顿。
“昨晚的那俩刑警,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他们了。”
“警察,那正好了,你在这儿等着,我找警察评评理去,顺便帮他们个忙,赶紧把这小妮子拷走!”
说着,罗山已经撸起袖子冲了过去,陆征铭没他动作迅速,只好快步跟上,而对面的三个人也发现了他们俩,只是叶筱曼回望过来的脸上一丝惊恐没有不说,竟然还带着些许愉快,她似乎一反昨日对这两位刑警的恐惧和排斥,与他们快速解释着什么,然后其中一位刑警递给她一张纸条,她便立刻握在手里,接着打了个招呼后便也疾步向陆征铭和罗山走来……